不记得了。
脑子痛得要命。
这似乎是很多很多年以前沙漠生活的一小片剪影。
伊尔突然感觉更心慌了。
她手的手抖得更厉害,一时不察,三角锥从手上掉下,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伊尔没捡。
这东西……她突然想起,这是自己小时候,和赛诺一起待在素论派的实验室时,学者们用以封印赫曼努比斯之力的封印物。
当时赛诺还以为是这个封印物有副作用,会拿走伊尔的记忆。
可是现在她只依稀有了那么微末的一点印象,就感觉自己要不能呼吸了。
……难受。
就像要溺亡一样难受。
她想……想……想离开这里。
想离开这里。
想离开这里!
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里!!!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伊尔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的哭腔,“好黑、好安静……救我……”
为了一个承诺,伊尔被关在这里很长的时间。
她乖乖的遵循自己答应的事情,但是现在,心里的某种阴暗情绪好像要忍受不住了。
赛诺、提纳里……甚至是任何一个风纪官或者学者,都没有来。
*
阿扎尔似乎很擅长摧毁人的意志。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总是可以精准的说出让伊尔难以承受的话来。
一段时间的观察足矣让他明白伊尔最惧怕的是什么。
他只是对伊尔说出了事实,但又恰好让她明白一点——其实只一点就够了。
那就是“你还得在这样的黑暗中忍受没有期限的很长时间”。
“没有期限”就意味着一眼望不到头,那是最叫人惧怕的东西,好巧不巧,伊尔最怕安静寂寥、了无生机的黑。
阿扎尔甚至还安排了人每天去伊尔的牢门前一次,就只和她说赛诺与提纳里的近况。
“赛诺在阿如村执行任务,提纳里清除了一片死域,一切如常。”
“赛诺巡逻,提纳里为伤者制药,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