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起来:“不要这么提防我……你看我,手无寸铁,又被关了几十年,哪里比得上你这个手上还拿着刀的人呢?”
“你凑过来,我把秘密告诉你,你好去和赫曼努比斯邀邀功啊。”
她那时近乎疯了。
脑海中的诸多念想……想报复,想逃离,想死没办法死,想活也不想这般活。
在几十年的黑暗中,这些“想”都被消磨殆尽。
到头来,只剩下了一件事——她想出去。
不待在黑暗里就什么都行。
想出去。
想出去。
想出去。
那人过来了。
伊尔隔着牢门凑近他,温声细语地说:“其实……我的力量还剩下一些呢。”
下一刻,他死了。
那人挨得近,伊尔在他身上艰难得到了钥匙。
牢门一开一合,伊尔终于重获自由。
某种预感在此刻愈发强烈,伊尔想,这个梦或许要结束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清楚地知道这是梦,所以她没选择和记忆中那般逃离。
或许是冥冥之中知道这是最后一场有关于他的噩梦,伊尔的情绪甚至没有过多起伏。
她只是转身,果不其然,赫曼努比斯出现在那里。
他目光沉沉地陈述:“你又杀了人。”
“是。”
伊尔甚至在轻笑。
她还有闲心开上一些自知绝无可能实现的玩笑:“你能不能看在多年以前我好歹救你一命的份上,放过我?”
赫曼努比斯一如往常,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没转移一丝一毫的目光。
“你倒是一如既往啊。”伊尔自觉无趣,她一耸肩,“来吧,杀了我,结束这场梦吧。你的脸就足够让人生厌了,劳烦快一点。”
她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梦境到达终点。
但是预料之外的情况又出现了。
那人走到她的面前,比枪尖贯穿心脏的感觉先一步到来的,居然是手指上的触感。
她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的手被他轻轻地抚上。
而她的这位死对头,用一种伊尔看了会再做几年噩梦的温和神情看着她。
那眼底的神情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说:“你的手快废了。”
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