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漱流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发,“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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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汤药后的玳很快就睡着了,炙甘草很有用,没一会儿额头上的热度就慢慢降了下来,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一只手还握着沈漱流的手。
明明只是虚虚握着,没用力,但沈漱流一想把手抽出,玳就想有感应一样,忽然用力抓住不让他走。
睡着了还是那么依赖他。
沈漱流唇角翘了翘,炎季酷暑,怕他中午热着,沈漱流给他掀开了被子,用叶子给他扇风。
石洞外依然吵吵嚷嚷的,石洞里却一片静谧,自成一个小天地。
沈漱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玳,思绪忽然出了神,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小时候,读书时,工作后,外公外婆,沈苏慕,顾家,好像什么都想了,好像也抱有一丝的留恋,但记忆里的最后一幕,却定格在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玳上。
一见钟情。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词说的是真的,他不是没见过什么男超模当红女明星,面对面接触也只觉得那些人虚伪,锢于完美的假面,灵魂没有一丝温度。
可他看见玳的第一眼,觉得灵魂在战栗,在滚烫,他被爱神的箭击中了,正中心脏。
——即使我失忆了,不记得你,可在我再次遇到看到你的一刻,我还是会重新爱上你。
真奇怪。
简直不可思议。
又好像理所应当。
仿佛生来如此,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
我想每个清晨都送你一朵鲜花,每个中午为你做一顿大餐,每个晚上都抱着你入眠。
我会忍不住想更喜欢你,忍不住想对你更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忽然觉得——我时常觉得——好像除了更爱你,我今后的余生已经做不了任何事了。
沈漱流眼睛盯着玳,看他紧闭的眼睫,看他高挺的鼻峰,看他红润的唇,看他顺滑的雪色长发披散在石床上,雪暗交映,显得躺在那儿的人雪肤月面,俊美如神。
——他唯一的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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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只觉得自己睡了很沉的长长的一觉,一觉醒来全副身骨都舒透了,之前的困惫都被一扫而空,巴适极了。
玳习惯性地想撑着床起身,却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另一只手,而手的主人正闭着眼躺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