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与夏修音落步于花瓣铺就的小径。
长而宽大的拖尾主纱,近乎于白的浅香槟色,温柔又圣洁,薄薄地曳过柔软馨香的花瓣,覆上一层轻朦。
果果揪着泡泡裙,拎了小花篮,吧嗒吧嗒地迈着小短腿,同一个穿衬衫打领带的萝卜头跑在两人前面。
那位四五岁的小朋友抛洒了花瓣,她便弯了腰认真地捡拾起,放进自己的小花篮。
“系花花呀。”她心疼地吹一吹。
夏舒兰站在岑澳旁,瞧着小小的插曲,笑得捂了嘴,“妙妙,你看看你女儿,怎么傻成这样啊!”
岑澳不乐意搭理她。
仪式亭前。
夏瑜握住夏修音的手指,为她套上戒指,而后亲了亲指尖。
两人共同挑选的款式,极简的素圈,相扣时契合得令人心动。
风来得很慢,递送远方教堂的钟声。
岑澳耳边是白鸽扑动翅羽的声音。
安静地喧嚣着。
女孩阖眼去吻姐姐,神情庄重而虔诚。
岑澳仿佛看见白鸽的翼尖,那些随岁月剥蚀的碎屑,金粉般镀着光坠落。
夏修音用了两年的时间和她的女孩满世界游历。
她们跟在动物摄影师身后,观察非洲草原毛茸茸的小狮子,结识了二三旅人,为墨西哥平静惬意的黄昏而流连。
她们裹着同一条毛毯窝进圆顶冰屋,点燃海豹油灯,等待绮丽的极光悬于天际,惊叹于奇异的壮美。
她们随人潮游走阿尔伯**头,探寻披头士文化是如何将摇滚辐射球,翻阅一张张珍贵的照片,久久驻足于栩栩如生的雕像前。
浸在普罗维登西亚的海,夏修音扶着岸礁,看女孩细白的指拨弄出淡蓝的波纹。
一双纤瘦的足小心地探进水面,又悄悄地抵在她的腰际。
好似这样便能安心。
夏修音与女孩对视,一时分不清是海水更澄澈一些,亦或是那双眼。
她的心房向下塌陷。
陷落至温软的海域。
她将女孩拉进了水里。
把小小的惊呼堵在唇齿间。
她太过激进,所以夏瑜只得攀附着她,可怜地从她的口腔汲取微末的氧气。
阳光经由澄澈巨大的透明海体,折射出迷人的色彩,海底珊瑚丛鲜艳地招展,攀爬在藻红的礁岩。
她们被斑斓的海水没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