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点着筷子左右看看:“我记得去年有十一个人,前年有十二个。今年一、二、三、四、五……咱们只剩下了十个。”
“孩子话!”任我行摇摇头,只道任盈盈觉得无聊了才会这么说,还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心中稍有不快。但小姑娘是自己的独生女,这点不快片刻间便也忘了。
东方不败却是挑了挑眉,这一幕曾经经历过,再来一遍,小姑娘的观察力依旧惊人。这几年他先后处理了文长老,丘长老以及前任左使郝中正,将任我行的死忠处理了个七七八八。“当初”他甫一听到小姑娘这番话,还道是任我行有意安排,借幼女之口说出来试他一试。如今却已明白,自己实是高估了任我行。小姑娘无意中吐露真言,他却犹在梦中,竟自不悟。所以被自己取代,实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下只是爽朗一笑,道:“小姐,你爱热闹,是不?明年咱们多邀几个人来一起喝酒便是。”
任盈盈当即笑道:“我哪有爱热闹,又不是抱怨——反正爹爹和东方叔叔在就好!~”其实她并非忽出此言,只是因为最近爹爹的脾气暴躁许多,不知道那些叔叔伯伯的消失与他有没有关系,才想用这种方法点点父亲。可惜看起来,东方叔叔这个方法却也不是很顶用。
东方不败知道小姑娘心中的想法,自是不会点破,只是伸手挑了块无刺的鱼肉夹给她,安抚了几句,便转移了注意力。
同样一句话在同样的场景中说出,然而之前所扇的风不同,原因与收获自然也不同——如今所有的变数都在东方不败的掌握之中,他若不起事,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
……
那晚宴席很久后才散,东方不败籍着酒意回到自己的住处,远远便看到管家迎了上来:
“爷!您可算回来了!”
“嗯。”东方不败酒意上涌,身上热得很,顺手便将披风丢给了他,随性地向着自己房间走去。他今儿高兴,随意一些无伤大雅。反正今儿之后,将会有段时间不能像今天这么轻松了。
“爷!”管家见他过去,忙快步追了上来,道,“您先慢些!四夫人刚刚差人来问,您今儿晚上要不要去她那儿过夜?”
四夫人?似乎是之前下面那些人送上来的人之一。东方不败脚下顿了顿,自从有了那些记忆之后,他已经很少会想起自己那些夫人了。一来彼此无情,他又不重欲,没必要跑得那么勤;二来他现在的“情况”,也是不可能找女人纾解的;至于这三么,他心中已经有人,对于其他那些,当真是过尽千帆皆不是了。
说起来他已经有快两年没进过那些夫人的房,难怪有人忍不住要来问。东方不败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了:
“行,我自去便是,你先下去吧!夜深,叫其他人也别等了。”
“是!”管家大喜,总算没负了那位夫人给的彩头,忙抱着东方不败的披风下去了。东方不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伸手揉揉额头,而后便向着那位四夫人的院子走去。
夫人么?也该是时候解决一下了,反正都是旁人的眼线,留着也没用,还凭空让莲弟觉得厌恶,借这个机会先处理一个,剩下的之后再说吧!
才一进院子,得了消息的四夫人便急忙迎了出来,娇声道:“相公!妾身这厢有礼了!~”
东方不败此时心情正好,不想坏了兴致,便只是挥了挥手道:“进屋再说吧!外面凉。”说着便屏退了下人,与四夫人一同进了内室。
屋中显然早就做了准备,不仅熏了香,桌面上还温着美酒。然而东方不败此时嗅着那些并不是很爽利的香味,心中却不可抑制地回想起莲弟身上淡淡的草木香,跟着便越发焦躁起来。
白天只见了一眼,如此匆忙的情况下,甚至连话都不能说——莲弟恐怕也不知道,这一年里与他相处的“胜叔”便是他东方不败吧?
四夫人此时已斟了美酒端过来,肩头一松,丝质衣衫便向下滑落了些许,显出其下欲语还羞的风情:“相公已经许久没来,妾身想念的紧,如今佳节难得,这杯酒……”
东方不败二话不说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见他如此,四夫人脸上笑意更浓。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衣摆,转身便要坐到他腿上,却不想玉臀还没坐实,后颈忽然一麻,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轻松解决完麻烦,东方不败抬脚勾住差点栽倒在地的女子,随手往床上一扔,而后弹出一道气劲熄灭蜡烛,从后窗跳出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他此时没心情跟闲杂人等纠缠,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东方不败忽然十分思念莲弟,分外想要看到他,确定他如今还好好的。此刻实在忍耐不住,确定所有事情都打发好了,便悄然下了山。
今夜并不是他们约定好的见面时间,端午毕竟是佳节,想必莲弟也是想同家人一起过的。东方不败改装潜入杨莲亭家中,却发现莲弟那间屋内并没有人。杨秀才跟他女儿的屋内安静之极,他侧耳细听,两人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了。除此之外,并没听见第三个人的声息,显然他要找的人确实不在。
这种情形倒是第一次遇见,东方不败微一思索,便离开了小村子,向着他们平时练功的地方行去。他轻功卓绝,这么一小段路根本不需花费多少时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