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冷静阐述事实,仿佛已彻底麻木。
“江寻,你不会忘了吧?”
“当初是你说的,这辈子都不会爱我一分一毫,我就算万死,也得不到你的心。永远不会。”
这话从季修宸口中说出来,像是在阐述最恶毒的诅咒。
言语间,皆是昔日江寻对季修宸的恨。
江寻动了动唇,最后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
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在那些混乱的记忆里,终于找出一点头绪。
这样的话,她的确说过。
应该是在刚刚结婚的时候。
那也是江寻最愤怒的一次,她满心满意做着可以嫁给楚帆的美梦,没想到父亲竟然让她嫁给季临长子。
她几乎失去理智,充满恨意地不断质问眼前的男人。
“你究竟有什么好的,凭什么配娶我?相貌,风度,又或是能力?”
江寻恶狠狠地做下结论。
“但是在我看来,你除了出身比楚帆好,其他根本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像是你这种人,就算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但当时真的只是一时气话。
现在想想,真的很不是人。
只要不瞎,便能看得出,季修宸无论气度才华又或是修养,都远远不是楚帆所能比的。
江寻苦笑一声,暗骂自己当真是咎由自取。
从回忆的苦海中抽身出来,江寻哭得愈发绝望。
这次是真的难过。
她想。
自己这一生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填补那番话带给季修宸的伤害?
她上一世总是看错人,总是走错路。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江寻竟然哭到缺氧,脸上血色尽失,碎发被湿漉漉的泪水贴在脸颊上。
那么骄傲的江寻,何时这样狼狈过。
季修宸再度起身,叹了口气,抽出一张纸,轻轻擦拭江寻脸颊上的泪水。
突然间,女人抬眸。
他们四目相对。
“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她问。
季修宸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去抱她,轻轻环住江寻娇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