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吴桐叫商洛表哥?这又是个重大发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商洛被吴桐这么一吓,手一抖,原本该倒进冯初晴嘴里的水顺着她的唇边直接滴到了她的下巴、划过脖子流到了心坎上。她的身子正泛冷呢!
“那牡丹花,她真把它绣出来了!栩栩如生、纤毫毕现,又透着一股富贵高雅的艳丽之气!更像是一副妙笔丹青跃然纸上……”
吴桐不加掩饰的赞叹让冯初晴心里暗道一句算他识货!正得意间,不曾想吴桐的幺蛾子又来了!
“这绣架是怎么取的?这副牡丹我要拿回去裱起来,让织锦厂里面的那些人好好看看,同样是经线纬线,为什么他们就连简单的图案也织不出来,照着这绣品总能想起什么吧!”
妈蛋!被讨厌的人抱在怀里冯初晴能忍,至少这男人够帅;要被人在生理期灌凉水她也忍,人家是出于好意。但吴桐这种不问自取的态度她实在是不能忍!
先不说这两人狼狈为奸夺了冯家家产,那也是人的本事,是冯家人守不住家产,没吴桐商洛或许还有别的谁;生意场上从来就如战场;日后自己有能力夺回来便是,这也是她为何没去找人家麻烦反倒是努力挣钱、让冯正柏努力挣钱的主要目的。
现在关键是她的心血要被人夺去!她安身立命的东西正被人觊觎!还瘫在帅哥怀里那就不是她冯初晴了!(未完待续)
☆、066 无需再忍
袁漠的手艺毋庸置疑,为了把绣布固定在绣架上花了不小的功夫,吴桐虽然也聪明,但要想立时便找到机关取下绣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心想要用蛮力扯下来又怕弄坏了绣品得不偿失,只好耐着性子蹲下身子查看绣布下面是否还有机关。
“你给我住手!”
冷不防,吴桐人被这河东狮吼给吓了一跳;抬头要看,又被高高的绣架碰到了额头,眼前金星直冒;低嘶了一声,捂着额头正要说话,眼前便见着有什么东西凌空飞来。
除了这飞来的黑影,他还看到愣坐在原地的商洛一脸惊愕,而冯家娘子则站在离桌子后边离竹楼较近的地方。一手扶着桌子,一手叉腰,杏眸圆睁注视着他,眸子里腾腾升起的全是火焰。
吴桐的观察力向来自傲,就是这一眼,他便觉得冯初晴的站姿有些不对劲,像是……像是光着一只脚!那她的鞋呢?吴桐瞪大双眼!不是吧……
这最后三个字才刚刚蹦到他脑海,那黑影就不偏不倚正中面门,刚才都还是金星直冒的话,现在就成了火冒三丈。打中他的是什么,那可是一个女人的鞋子,先不说臭还是不臭,被一只热乎乎的女人绣花鞋打脸对男人来说那也是奇耻大辱。
“你……”吴桐颤抖着手指指着冯初晴,任鞋子从脸上落下又撞在走廊竹栏杆上重新落在了院子里。
“你什么你?没经过主人同意就进我的院子是私闯民宅;不经主人同意就四处闲逛那叫小人作为;不问主人意愿就妄图拿走主人东西那叫偷盗!你们私闯民宅试图偷盗的小人作为让我这女人都觉得不齿。亏得你们还好意思前一句‘君子’,后一句‘大丈夫’的,我都为你们脸红。”冯初晴单脚跳着往前几步捡了绣花鞋套脚上。指着大开的院门毫不客气地喝道:
“从哪来回哪去,本姑奶奶不伺候了。以后姓商的你要看孩子不用这么麻烦,九陇、景山、还是益州城?随便约,就是不准到止马坝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不好意思,是我们唐突了。吴桐他绝不是故意说要拿你的东西,作价几何断然不会亏了你去。”商洛听冯初晴的指责也觉脸上发烧,不管怎样。这事情是吴桐做得不地道,他即使是有心遮掩一二也不好太过。
还站在竹楼走廊上的吴桐也回过了神。冯初晴的绣品给他的震撼太大。这段时日织锦厂给他的压力颇大,要还是以前的老花色,不用人钱皓开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将东西往京里来人面前凑。虽是才开始经手织锦厂懂得不多。但吴桐也能看出冯初晴的绣品是以经纬线为主轴,和织锦倒是巧合对上了。话说关心则乱,吴桐一心想着怎么让织锦更进一步,却是忘记了还没问过主人家。
要是商洛慢一步道歉,吴桐可能都赌气离开了。商洛的道歉让他回了神,也让他冷静下来思考。很显然,不管是冯初晴的画工还是冯初晴的绣工,都是他们目前必须抓住的机遇。
他还想到了最近钱皓那边传来的消息。蜀郡王一直就打算给他的大女儿钱诗寻个绣娘教导,因为年后钱诗要进京等待太后给指个好婚事。京城的那些大家闺秀首先要讲的便是绣工,出嫁前后就算是身边有针线娘子,也是必须给公婆、夫君这些最近的亲人送上两三件亲手绣出来的绣品。不然很难讨到夫家欢喜。
但钱诗性子古怪,宁愿成天追猫撵狗玩得一身泥水也不愿坐下来拿针拿钱。现在的郡王妃是钱诗后母,要是管得狠了,钱诗就哭诉要写信去京城告祖奶奶也就是太后娘娘;这么一来,谁还敢逼着她做这些。
不过蜀郡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钱皓的意思呢就打算在这之前给钱诗找一个不错的绣娘。回来后蜀郡王心里也能高兴高兴。蜀郡王高兴,帮他办事的人指定不会被亏待。
转眼间。吴桐的心里又生出了一堆主意,也做出一副知错的表情对冯初晴拱拱手:“表嫂,这事是小弟思虑不周了。本想着你和我表兄乃是夫妻,……”
“停!”冯初晴穿好鞋子,摆出个暂停的手势,揉了揉太阳穴,回到桌子边上一屁股坐下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表兄商洛是吧,他充其量只是我前夫。如今我冯初晴只是止马坝的冯娘子,虽说有个四岁大的女儿,但却不曾婚配,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害了我今后的大好姻缘。”
这话一出口,商洛的脸又黑了,牵着穗儿和余家宝回到院子的常满夏则悄悄勾起嘴角,冯初晴这话再直白不过了。
“你还要什么姻缘,我可不想我女儿叫别的男人爹。”商洛恨恨来了句,让院门口的穗儿眼睛猛地一亮,怯生生先叫了一声:“爹!”
冯初晴眼神黯了黯,嘴角几不可见撇了撇,这样的情况做幼儿园老师的见得太多。不管你对孩子多关心爱护,孩子爹妈一到,永远都是最亲的。虽然是这么说吧,但她以前就是送走一批孩子哭一阵子,心疼一阵子;要是穗儿最后真的被商洛给带走,她相信自己伤心归伤心,还是能挺过来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冯初晴上前了一步,主动鼓励穗儿道:“穗儿,你爹看你来了,你高兴吗?”
如今的穗儿和几个月前简直是辨若两人,乌黑的头发用彩色发带一边绑了个团子,瘦削苍白的脸蛋长了点肉,粉粉嫩嫩的看着都想上前捏一把。和商洛别无二致的精致眉眼因为冯初晴的解释彻底舒展开来,露出个甜甜的笑容:“穗儿见到爹很高兴。”这是冯初晴教导的礼貌。
以前的穗儿夹在冯初晴和商洛中间两边受气,连带的侍候她的奶娘也轻慢粗鲁,搞得孩子成天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别说是这样甜甜笑着叫人,就是长相也没办法让人看清,所以在商洛心里属于那种可有可无型。
然而经历过别人家熊孩子之后再来看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穗儿简直就是天使!要是商洛知道“天使”这词汇想必不会吝啬如此夸赞自己的孩子的。毕竟,穗儿的长相完全随了他,软糯的童声、甜美的笑容对一个二十二岁还没其他孩子的男人来说冲击力绝对是巨大的,商洛瞬时便忘记了此来其他的目的,眼角止不住有些发热:
“穗儿。”这小名是以前的冯初晴取的,他从未叫过一声,现下开口叫了一句后喉头竟是有些发堵。
孩子的感官是很敏锐的,特别是有些早熟的穗儿。从商洛身上,穗儿没有感觉到以前那种深深的嫌恶,小孩子顿时就高兴了,往商洛的方向迈了两步,又轻轻叫了声:“爹。”叫了之后猛地想起什么来,飞快从商洛身边跑过,拉着冯初晴的手,一副试探讨好的表情,“娘。”
毕竟是父女天性啊,再怎么疼爱也抵不过父爱,现在才想起我这个娘亲来。冯初晴不无酸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