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他只好再爬回被窝里,看着一国的君主帮自己倒茶。
“皇上……您……”
炽焰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惆怅地看着这个根本没有体会过自己父爱的亲生骨肉,心里的愧疚如潮水般泉涌。
“事到如今我也不奢望你叫我一声父皇,我根本没有尽到过做父皇的责任,你不认我……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怎么可以和煌胜……”说道激动处,炽焰残还是忍耐不住露出了些责备的语气。
炽焰仁怔了怔,随即无所谓地笑笑,看着比自己家的要高级好多倍的床顶说道:
“我活到现在,只有我爹是自始至终真心待我,从七岁那年到如今,不离不弃,即使在我最糟糕的那几年之中,我自己都好几次痛苦得想要寻死,可都被爹阻拦了下来,那时……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说到这,炽焰仁的声音梗塞了,眼眶湿润了些。
“唉……”炽焰残无奈地叹息一声,把水递到炽焰仁嘴边喂他喝下,又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嘴角。
炽焰仁怔怔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亲生父亲,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怨恨还是一股脑涌现了出来,泪水如短线的珍珠般滑落,手不知觉紧紧抓住了龙袍的衣角,扯得图案都变了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仁儿……”炽焰残刚毅的脸上出现瞬间的动容,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衣服发脾气,伸手帮他擦去了泪水。
“我会补偿你……和你娘的……即便你要这个皇位,我也……”
“我不要,太多人为了这皇位而死,我娘,我外公……我现在只想和我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仁儿……!”
“呵呵,没人说不准你和煌胜在一起啊。”
门口响起一个动听的声音,两人同时朝门口看去,是湘盈欣。
“盈欣……”炽焰残为难地看着他。
“我已经和我哥商量过了,德煌堡内有足够的地方给他们两住,而且堡内知道他们事的人几乎没有,所以煌懿和我哥已经开始安排了。”
炽焰残想了想,无奈地摇头,笑笑说:
“盈欣你总是快我一步啊……”
“呵呵,承蒙皇上抬举了~”湘盈欣说完深深看了眼炽焰仁。同炽焰残一起坐到床边,和蔼地说:
“仁儿我知道心里是怨恨我的,当年如果没有我这个狐狸精也许你的命运就不会那么坎坷……”
“盈欣你这是干什么!?”炽焰残心疼地握着湘盈欣的手,想阻止他说下去。
“残,你让我说完。”湘盈欣回握炽焰残的大手,语气依旧平和无一丝波澜。
“当年闹出这样的事来,我便告诉自己我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原不原谅早已谈不上了,但是我会进我所能地补偿你和煌胜的,所以……可以给我这个机会么?”
“盈欣……”炽焰残拦腰抱住自己爱了几十年的人,心里无限感慨。
炽焰仁似是惊呆了,看着两人出神。
“我说过了最好的补偿就是别来打搅我们,你们两倒好,三番两次地来找麻烦,搬了那么多次家都能被你们找到。”
煌胜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间,手里是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大把野菜。
“爹……”听出煌胜口气里的不善,炽焰仁略觉不妥。
“仁儿你无需多言,要不是你说要回来给太远公主那个贱人上柱香,我才懒得回来,你们俩现在装什么好人,之前仁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时候你们哪去了?笑话……补偿?湘盈欣你能补偿什么?仁儿这二十几年痛苦的岁月你如何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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