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漾没有作声,空气中静谧一片,念清歌以为他是默认了,心中十分不爽快,点了些许的浓墨直接在他的画像上戳了两个洞洞:“哼,自古君王最无情,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薄情男子,我就在宫外不回来了。”
任她自己在那儿赌气。
离漾幽幽地说:“婉儿,朕本想瞒着你的,但看你都知道了朕也没法瞒了,朕的确要选秀女。”
她拿起宣纸使劲儿的揉在手心里。
“而且朕前些日子还让敬事房做了一些秀女的绿头牌,你要不要看看?”离漾故意问道。
“不看,你爱找谁看找谁看,臣妾身子不爽利要告退了。”念清歌气呼呼的将笔墨一扔,转身就要离开。
离漾抓住她的小手:“看完再走。”
“不看不看不看。”念清歌就差下口咬他了。
“非看不可,你是不是吃醋了?”离漾打算用激将法。
“我才不吃醋呢。”念清歌呛声,虽然说着无所谓但是语气还是怪怪的。
“那便看。”离漾道。
念清歌咬着唇瓣儿,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不想看非要逼着她看,她垂着长睫赌气不去看他。
离漾唇角一勾,龙眸一挑,将那些做好的绿头牌拿过来摆在她眼前,上面蒙着一层丝纱。
念清歌瞪了他一眼,小手扯开那丝纱,她忽地咧嘴笑了。
檀木板里整整齐齐的摆着六个绿头牌,六个绿头牌上面刻着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她忍不住那唇角的笑意:“皇上就会戏弄臣妾。”
“非也,非也。”离漾摇着骨节分明的手指道:“方才你只是冲朕一味发脾气,根本不了解情况,所以朕要让你亲眼看一看,有时,不要总是听信他人的话,可明白了?”
念清歌有些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傻乎乎的朝他傻笑着。
离漾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转身将德公公唤过来,声音清冷:“告诫元昭仪,若是再在宫中颠倒是非,胡乱造谣,朕定不饶她,这次就罚她三个月的俸禄了。”
被惩戒的元昭仪稍稍老实了些许,但是她却对念清歌怀恨在心。
翌日。
翊坤宫。
冬日的严寒让本就怕冷的皇后愈发的哆嗦了,面前是将要熄灭的银碳,她哈着冷气:“怎的今年的冬日这般寒冷,桂嬷嬷,快再些银碳来烧。”
桂嬷嬷一愣,略有些为难的说:“皇后娘娘,宫中没有银碳了。”
“没有了?”皇后疑惑的挑起凤眉问道。
“是。”桂嬷嬷道。
“那就去内务府取一些来。”皇后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氅。
桂嬷嬷轻咳一声,道:“娘娘,内务府那边也没有了,今儿个的银碳全被琉璃殿取走了。”
“什么?”闻言,皇后怒了,坐在凤椅上把持不住自己的脾气:“内务府是怎么办事的?难道不知道本宫这里需要银碳么。
“娘娘,内务府说了是皇上吩咐的,有什么好的东西先可着琉璃殿的那位用。”桂嬷嬷叹了口气。
皇后的凤眸眯起,满眼的愤怒:“念清歌,现在真真的欺压到本宫的头上了,虽然本宫还在禁足中,但怎的这样欺负本宫,若有一日,她是不是还想坐上本宫的后位!”
“娘娘喜怒,所以娘娘要防患于未然啊。”桂嬷嬷道。
皇后端起一盏茶将面前火炉里小小的火苗瞬间浇灭,泛出‘刺啦’的声音,她声音阴冷:“幸亏元昭仪告诉了本宫念清歌好像有孕的消息,要么,她诞下子嗣以后还不知道狂妄成什么德行呢。”
“娘娘言之有理。”桂嬷嬷附和道。
“若是她自己不注意流掉了孩子那可就不是本宫的事儿了。”皇后的眼底划过一丝狠毒的笑意,转头问道桂嬷嬷:“桂嬷嬷,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