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恰好,禁足出来的念清歌按理说应该去皇后那里参拜,她打扮得体,坐在妆奁前,将护甲强制性的往手指头上塞,从外回来的崔嬷嬷看到后惊吓不已,急忙上前阻拦:“小主你在干什么。”
念清歌的小脸儿上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虚汗,双手竟然颤抖的不像话,几根手指头的缝隙里都凝着一层血珠儿,她咬着唇瓣儿:“崔嬷嬷,快来帮我一下,我的护甲带不进去了。”
崔嬷嬷急忙把护甲拿走:“小主,不行,你今天不能带护甲,小主的手指头还有伤,若是强行带了这护甲会愈发严重的。”
“崔嬷嬷,你给我。”说着,念清歌上前去拿:“今日我必须带这护甲,我要去见皇后,若是没带护甲会被众嫔妃说我礼数不周。”
“小主可以跟皇后娘娘解释一下。”崔嬷嬷不想还给她。
念清歌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在这个宫中谁会听你的解释。”说着,趁崔嬷嬷不注意的时候将护甲夺了回来,咬着唇瓣儿,一鼓作气将护甲带进了指甲上。
崔嬷嬷心疼的看着她:“小主,奴婢。。。。。。奴婢心疼小主。”
“我没事。 ;”念清歌气若游丝的说,那十指连心的滋味儿如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疼痛。
外面披了一个薄薄的蝶翼罩纱,崔嬷嬷便扶着念清歌走出了琉璃殿。
忽地。
后面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二人闻声回头,是怜昭仪,她恰巧从菊。花殿出来,今日的她一袭奢华尊贵的鲛纱长裙,发髻上带着压根儿不符合她位份的步摇,她高高在上的朝念清歌走来,鄙夷的看着她那张苦瓜脸:“婉昭仪见了我为何不理我?”
真是没事找事。
念清歌不想与她纠缠的过多,于是,一拂身子:“怜昭仪好。”
怜淼看她那副狐媚子模样心生妒意,冷哼一声:“且,我说了以后你才跟我打招呼,我们明明是一起出来的,你看到了我却装作看不见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怜昭仪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念清歌语气和善,尽量避免与她的冲突:“我确实是没看到怜昭仪。”
她围着婉昭仪团团的转圈,鄙夷的眼神来回的打量着她,忽地,将视线落在了她白希手腕的镯子上面,故作惊讶道:“呀,婉昭仪,你这镯子是哪儿来的?”
念清歌微微一愣,看着自己的手腕,淡淡道:“是皇上赏赐的。”
一听说是离漾赏赐的,怜昭仪的妒火愈发的大,插着腰十分不讲理:“皇上赏赐的?我看这分明是你偷的,前些日子,皇上也赏赐过我一个镯子,可是我却找不到了,是不是你偷的啊?”
满口说胡话的本事非怜昭仪莫属,念清歌怎能任由他人这样污蔑自己:“怜昭仪请你说话干净一些。”
“你说什么?”怜昭仪可算是找到了发怒点:“你敢骂我说话不干净?”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念清歌实在忍不住了:“你说话本来就不干净。”
怜昭仪朝地上‘呸’了一口:“啊呸,你敢骂我,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浑身充满着晦气的人,而且还被皇上打入了冷宫,最后又不要脸的从冷宫爬到了皇上的龙榻上,听说,你还勾。引了离王爷,我看不干净的是婉昭仪你。”
句句都是那么的刺耳,难听,念清歌的睫毛微抖:“怜昭仪,我在不干净,也比你的教养干净多了,你满嘴的脏话是一个嫔妃该有的品行?”
怜昭仪哪能受得了念清歌的教训,气的胸脯起伏,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镯子,淬不及防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将那卡在手腕上的镯子强行拽下来:“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敢教训我,你先把东西还我,还我。”
念清歌被扯的踉踉跄跄,手腕剧痛,带着护甲的手指也疼痛万分,崔嬷嬷急忙上前拉住怜昭仪:“怜昭仪,我们小主的位份比你尊贵,是皇上钦赐的封号,你不能这么对我家小主。”
一听这个,更加激起了怜昭仪的愤怒:“什么?她比我尊贵?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更尊贵一些,在这个宫中我们两个人谁更得*一些。” 闻言。
崔嬷嬷微微一愣,将妆奁上的各类发簪挑了挑,准备挑一个亮眼的簪子替念清歌戴上,发丝油走木梳的梳齿间,她心平气和的宽慰道:“小主,不管是有什么事情小主都不要再插手去管了,小主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定要重新获得盛*。”
“崔嬷嬷。”念清歌透过铜镜中望着她,忽略了她前半句,淡淡道:“墙外,我看还有一些没有枯萎的夕颜花,你帮我摘一朵过来。”
“小主还是不要戴那个了,怪晦气的,若小主喜欢花儿,奴婢去御花园里采一些别的花儿来给小主啊。”崔嬷嬷欣喜的说着。
“去摘夕颜。”念清歌淡淡道,语气里却透着强烈的不容置喙。
崔嬷嬷见她如此倔强只好随了她:“是,小主。”
半晌。
一朵夕颜花儿被崔嬷嬷采摘来,念清歌接过那花儿,指腹轻轻的触着上面的纹路,若有所思道:“我和紫色还真是有缘分呢,崔嬷嬷随手一摘便摘了一朵紫色的花儿。”
望着这淡紫色的夕颜花儿,念清歌的眼前浮现出离辰逸那深紫色的点降袍和他那*不羁的笑容。
算算日子,已有数月没有见到他了。
他。。。。。。还好么?
午膳清清淡淡,索然无味。
念清歌沐浴后,湿漉漉的发丝在阳光下一点点的变干,指尖噙起一滴水滴,缓缓吹落,看着它慢慢的散成了小碎珠儿,念清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