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英寸长,圆圆的,细细的,尖尖的,”我重复着凶器的描绘,“那听上去像是她的冰凿。”
麦克格罗伸手拿起电话,让人叫谢普和范阿曼进来。谢普是一个弯肩膀的高个子男人,他的大嘴或许由于糟糕的牙齿而现出一副冷冰冰的诚实的样子。另外一个侦探身材矮胖,他的鼻子上青筋暴露,几乎没有脖子。
麦克格罗介绍我们,并问他们有没有看见那把冰凿。他们没有看见,而且肯定它不在那儿。他们不会忽略过这类东西的。
“它昨晚在那儿吗?”麦克格罗问我。
“当她用它凿开冰块的时候我站在她身旁。”
我描绘它的样子。麦克格罗告诉这两个侦探再去她家搜查一遍,然后尽量在房子附近找到这把冰凿。
“你认识她,”他在谢普和范阿曼离开后说道,“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我不熟悉,没啥看法,”我回避了这个问题,“给我一两个小时想一想。你怎么看呢?”
他又恢复到先前愠怒的样子。咆哮道:“见鬼,我怎么会知道?”
但是他没有再问我更多的问题就放我走了的事实告诉我他已经认定是威斯帕杀死了女孩。
我疑惑这是不是那个小个子的赌徒干的,或者又是另外一个帕森威里的警察局长们喜欢加在他头上的无辜罪名。现在这似乎没有多大关系了。这是他必然会做的一件事——亲自做或通过代理——除掉努南,而他们只能吊死他一回。
在我离开麦克格罗时走廊里有许多人。其中一些还很年轻——只是孩子——有不少是外国人,他们大多数看上去都有任何男子汉该有的强悍。
靠近街边的大门时我遇见了多纳,去“松山”执行过任务的一位警察。
“你好,”我向他打招呼,“这群人干啥?把牢房出空给更多人腾地方吗?”
“他们是我们新找来的临时警察,”他告诉我,他说话时好像看不起他们。“我们将要扩充警力。”
“祝贺你们,”我说着继续走了出去。
在皮克·默里的弹子房我发现他正坐在雪茄柜台后的一张桌旁和三个人说话。我坐在屋子的另一头,看两个家伙打球。几分钟之后这位身材过分瘦长的业主来到我身旁。
“如果你什么时候看见雷诺,”我对他说,“你让他知道芬兰佬皮特正在让他的那伙人充当临时警察。”
“我会的,”默里答应道。
当我回到旅馆时米基·林汉正坐在门厅里。他跟着我到楼上我的房间,报告说:
“你的丹·罗尔夫昨晚午夜过后不久从医院里溜了。医生对这可大为恼火。好像他们今天早上正打算从他的脑袋里取出许多碎骨头。但是他和他的衣服都不见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威斯帕的消息。迪克现在出去找比尔·昆特了。女孩的死是怎么一回事啊?迪克告诉我你比警察先得到消息。”
“要——”
电话铃响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十分谨慎,以问句的语调说了我的名字。
我说:“是我。”
这个声音说道:“我是查尔斯·普罗克特·顿先生。我想你会发现你尽早在方便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是十分值得的。”
“是吗?你是谁?”
“查尔斯·普罗克特·顿先生,律师。我的房间在格林大街三一○号的拉特利奇大厦。我想你会发现——”
“是否介意告诉我部分内容?”我问道。
“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在电话里谈论。我想你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