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努南说。他走到另一边,“今天上午泰勒说了些什么?”
“他叫我保持安静。”她的声音变得轻而平淡。“他说如果有人知道我们在那儿,我们之中的一个或两个都会被怀疑,因为唐纳德是在把五千美元给了那妇人之后,离开了她家时被杀的。”
“子弹从哪里打过来?”局长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除了——当我抬头时看到——唐纳德倒下了。”
“是泰勒向他开的火吗?”
“不!”她快速地说,然后她的嘴巴和眼睛都张开了,她把一只手放在胸口,“我不知道。我认为没有,他也说他没有。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是他下的手。”
“你现在怎么想?”努南问。
“他——他有可能。”
局长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那个敏捷的眼色牵动了脸上所有的肌肉,进一步地问:
“你不知谁打电话给你?”
“他不愿告诉我姓名。”
“辨不出他的声音?”
“是的。”
“怎么样的一种声音呢?”
“他低声地说话,好像怕被人偷听,我很吃力地听清他的话。”
“他的声音低如耳语?”吐出最后一个字以后,他张着嘴巴。在一块块肥肉之间,他的绿眼睛闪着贪婪的光。
“对,低如耳语,是一个嘶哑的嗓音。”
局长“啪”的一声闭上嘴巴,然后又张开,劝诱地说:
“你听过泰勒说话……”
这妇人一惊,瞪大眼睛看看局长又看看我。
“是他,”她叫道,“就是他!”
当我回到大西旅馆时,第一国民银行的年轻助理出纳员罗伯特·阿尔伯雷正坐在大厅里。我们上楼到我房里,叫了一些冰水,用冰块冰镇苏格兰威士忌酒、柠檬汁和石榴汁,然后下楼到餐厅。
“现在谈谈这位夫人吧?”在我们喝汤的时候我说。
“你见过她了吗?”他问。
“还没有。”
“你已经听说过她的一些事情了吧?”
“只知道她是干那行的专家。”
“是的,”他赞同地说,“我想你会见到她的,你一开始会觉得很失望。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你就会把失望抛在脑后,头一件事你就会把你的身世、你的烦恼和希望统统地告诉她。”他孩子气腼腆地笑了起来,“然后你就陷进去了,完全地陷进去了。”
“谢谢你的忠告,你怎么知道的?”
在悬在半空的汤匙后面,他有些惭愧地咧嘴笑了笑,坦白地说:
“买来的。”
“那肯定花了你不少钱,听说她很爱钞票。”
“她是一个金钱狂。是的,但不知怎的你并不会在意,她那么唯利是图,露骨地贪婪,但并不让人讨厌。当你认识她的时候你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