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嫉妒吗?”在他喘息之际我问道,“如果你不大喊大叫,我也许能听明白一些。你那么凶,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将拳头放在大腿撑起的被子隆起处,然后把他的方形下巴移向我。
“我虽然又老又病,我真想起来踢你的屁股,”他蛮横地说。
我并不在乎,又说了一遍:
“她很嫉妒吗?”
“是的,”他说,这回不喊。“她飞扬跋扈,被宠坏了。多疑、贪婪、吝啬、无耻、欺诈、自私,糟透了,总之坏极了!”
“她有嫉妒的理由吗?”
“我希望有,”他痛苦地说,“我真痛恨我的儿子会对她那么忠诚。不过很可能是那样。他会那样做的。”
“但你并不知道她有任何理由杀你儿子?”
“不知道理由?”他又吼叫起来,“难道刚才你没听见?”
“听到了,那不能说明任何问题,那简直就是幼稚。”
那老头掀开腿上的被子,开始爬起床。随后他考虑了一下打消了念头,他抬起那张涨红的脸咆哮道:
“斯坦利!”
门开了,秘书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把这讨厌鬼轰出去!”他的主人向我挥舞着拳头命令道。
秘书转向我。我摇摇头,向他建议道:
“最好再去找个帮手。”
秘书皱皱眉。我们年纪相仿,他瘦长型,大约比我高出一个头,但比我轻五十磅,我一百九十磅的体重中有些是脂肪,但当然并不全是。秘书不安地站着,歉意地笑笑,然后走开了。
“我还想说的是,”我对老头说,“今天早上我想和你的儿媳谈话,但我看见马克斯·泰勒走进房子,所以我推迟了我的拜访。”
埃利胡·威尔逊重新把被子细心地盖在腿上,把头斜靠在枕头上,眯起眼睛盯着天花板说:
“嗯嗯,这样看来,那就是了。”
“能说明什么?”
“她杀了他,”他肯定地说,“就是说明了这个。”
门厅里响起乱糟糟的脚步声,比秘书的重多了,当这些脚步声到达房间门口的时候我说了一句:
“你在利用你的儿子——”
“滚开!”老头朝门边那些人喊道,“把门关紧。”他怒视着我,强硬地说,“我在利用我儿子干什么?”
“把矛头指向泰勒、亚得和那个芬兰人。”
“你撒谎。”
“这不是我编的,整个城市的人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