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汪汪说过的,袁石风,婚礼你别来了,别祝福我,别记挂我。
怎么能做到呢?
想祝福,也仍旧记挂。
袁石风闭了闭眼,问:&ldo;几点了?&rdo;
&ldo;七点半了。&rdo;司机回答。
袁石风点头,便终于下车了,合上车门,一个人,拿着喜帖,迈开了步子进入了宴会厅。里头已经热闹得很了,海里已经换上了第二套礼服,中式的旗袍装,和王冬一起,挨桌禁酒。袁石风进去的时候,海里和王冬已经敬完了第三桌,最亲的亲属都敬完了,海里的眼眶泛红,也不知是谁同她说了哪些话,把她惹哭了。
或许是感动的,或许……又是悲伤的。
她一身红色的旗袍,衬得身材越发曼妙,举着酒杯,从这一桌周旋到那一桌。有些酒伴娘替她喝了,有些酒她自己仰头喝净了,他从未知晓,她的酒量这般好,一仰头,滴酒未留。
人群起哄着,拍着王冬的肩膀说,新郎官,你娶的新娘酒量比你还好嘞!
一杯酒又抵在王冬面前:&ldo;喝!喝!喝!&rdo;
起哄。
王冬喝光一杯酒,宾客鼓掌,连声叫好。
这般的热闹,热闹中,海里拿着空酒杯,抿了抿嘴,嘴唇上便都是酒香味,她下意识地去看袁石风的位置,还是空着。
他真的没有来。
她也不知自己是盼着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
目光回收的时候,站在旁边的王冬忽然挺直了身体,海里疑惑,抬起头,发现王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海里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下子就看到西装笔挺的袁石风。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他还是这般高啊,比王冬都高,无论他站在哪儿,便总会有一股气势,使得旁人不由自主地朝他看来。
他到底是来的,目光轻抚着海里的无措。
他出现了,她便是害怕的,是更难过的。
所以啊,他犹豫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她的婚礼。可总得是要来的,是想说,海里啊,我从未真的离开你。
谁都未说话,王冬的手牢牢地搂住了海里的腰。
袁石风从旁边那里酒杯,填满酒,朝海里喝王冬举杯,杯子举到与鼻尖一般通高,总得是要说些什么话的,他却什么都未说,杯子一举,一笑,便是仰头喝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