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对面的路灯下,瘦小的女孩穿着到处是破损的黑色老旧外套,套着和这个年龄不相称的黑色运动裤。在路灯的照射下,从轮廓看,不比乞丐好到哪儿去。虽然扎着,却乱糟糟的头发;虽然穿着,却肮脏的衣服。
奥田有点害怕地站起来,看着女孩,带着颤音,“你是,白井小姐?”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白井抬起头。有些黑渍的苍白脸,两颗眼睛,像枣花馍中砸进面团里的枣一样,满是“皱纹”,没有一丝美感。“是。”她的声音,沙哑,声带上仿佛裹满了沙子。
奥田把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做了个对比,不免有些震惊,但还是强行镇定下来。“我是奥田英朗。”他伸出手,向白井走去,但是似乎是步伐过快,吓坏了白井。她往后退了两三步,离开了路灯光照范围。
奥田立刻停下来,“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很喜欢你写的故事,想见见你而已。”
“那封,那封信,被我爸爸撕了。我没有手机,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只好又寄了封信给你们。”
她说话还很流利,有条理,看来不像是被吓到了。“没关系……我看了你的信。你的小说很适合在我们杂志社发展。你也想在我们这里发表的对吧?不然我来这里干什——”
“救我!”
“?”
“我会给你写你想要的故事,所以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回去。”
“……”奥田站在原地,非常迷惑,但他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了出来,不带一丝犹豫、缓慢地走近白井,声音找带着一丝故意的温柔,“好,只要你愿意以后帮我们杂志社写作品,我就会保护你。”
白井睡了两天,意识终于重新开始了恢复。她睁开眼睛,脑袋因为两天没有怎么运转,所以有些像是卡壳了般的疼痛。“哈?”
“醒了吗?”郑号锡听到背靠的沙发突然晃动了一下,赶紧放下手中的书。但因为长期坐在这里,头一瞬间懵了,但他赶紧调整好,半起身坐在沙发上。眼睛周围的“烟熏妆”看起来让人汗毛一竖。
“你是?是……”
“你不仅昏睡个两天,还失忆了吗?”郑号锡带着些责备的语气,叹了口气,“伊良部医生来看过你,给你注射了点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说这样就可以了。我问他,用不用带你去医院,他说……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白井揉着额头,“不会,你继续说吧。”
“总之,他告诉我,”郑号锡舔了下嘴唇,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心理准备,“你注射的药物,来源不是很好明说,如果带你去医院,有可能会把这件事BAO光。所以……你知道的,是不是?”
白井看着郑号锡,放下手,“我之前注射过镇定剂,但效果很差。伊良部医生就帮我找了些效果很强的药物,来注射。”
“玩自残有意思吗?”
“你知道我什么?”白井的头又开始疼,“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恐惧。”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呢?就像我们PTS出道时那样。我们七个人分担压力,总比一个人苦恼要强。”
“……你为什么这么单纯?”白井摇摇头,躺回沙发上,“你不是要回家吗?”
“我把机票退了。”郑号锡扭过头,看着天花板。他说实话有些生气。
“真对不起,我会负责帮你承担机票钱。”
“你这点最让我生气!”郑号锡突然把头迅速伸向白井,“你故意让自己很痛苦!不接受周围的帮助。好像你喜欢沉浸在痛苦里。这里不是你小说里的世界,或者歌曲、电影……这里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我也会写,比如,很痛苦之类的rap,但是……那只是rap。”
白井闭上眼睛,“随你怎么说吧。”
郑号锡泄气地把身子扭回来,“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不离开了。我的朋友们可以等,但我不回去了。”
“这是你的事情。”
“……”
“真可惜。”闵玧其洗了把脸,拽下挂钩上的毛巾,“你居然甘愿待在异国他乡为了一个女人也不回来。方PD听到这个消息该多为你伤心。”
郑号锡笑了笑。他能听出闵玧其有些挖苦的意思。你为了个没什么用的女人,值得吗?
“玧其哥,我跟她说了些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
闵玧其拿着手机走进厨房,从冰柜里拿出一盒牛奶,“什么?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呵呵,”郑号锡揉了揉刘海,“你有想过,把hip…hop和生活融合在一起吗?”
“哈?当然了吧。我的生活就是hip…h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