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宁晚心眉梢微挑,乍一看神色间竟有几分内廷总管魏澜的味道。
&esp;&esp;宁晚心说的倒是轻车熟路,被刁难也是,毕竟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esp;&esp;她微微笑了笑,“嘉瑞又没甚见不得人的,却也不知为何要藏着掖着。”
&esp;&esp;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esp;&esp;宁晚心本不清楚魏澜跟敬贤公主打的那些机锋,魏澜回去也只字未提。她那般说不过是随自己心意。
&esp;&esp;可是这话听在敬贤公主耳中就不是如此了。
&esp;&esp;她觉得庶子的事情说出来会使得自己沦为笑柄,才格外在意,认为这两口子是串通好的,明里暗里讥讽自己。
&esp;&esp;恰逢丝竹管弦声停,舞姬一舞完毕退出殿外。
&esp;&esp;敬贤公主怒极之下,竟然说:“既然嘉瑞郡主自己都不以与奴婢为伍为耻,正巧乐人退下,郡主顶上为大家助兴如何?”
&esp;&esp;宁晚心一怔,随即微微眯眼,目光锁住敬贤公主。
&esp;&esp;有些话当初她就对安岁禾身边的宫人说过,她并不觉着身份是衡量人的标准。是以她平时最跟偏院里的宫人们玩在一处,不觉得自己是郡主就多高人一等。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在宴会上给这些贵妇们跳舞助兴。
&esp;&esp;跟宴会无关,与观众也没甚干系,更不是她觉得舞一曲就同乐人一般,是自降身份。
&esp;&esp;只是她不愿意而已。
&esp;&esp;然而就算宁晚心不语,敬贤公主此言却太过了。
&esp;&esp;哪怕宁晚心愿意,薛皇后也不可能同意。
&esp;&esp;郡主宴席献技,说出去她这个主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esp;&esp;她不轻不重地看了眼敬贤公主,心中暗骂敬贤这个蠢货,唇角却勾出一个完美的笑痕。
&esp;&esp;“公主不胜酒力,玩笑而已,采菱——”
&esp;&esp;“奴婢在。”
&esp;&esp;“扶敬贤公主后殿休息,别忘了嘱咐膳房,多煮一些醒酒汤。”
&esp;&esp;薛皇后这番话并未压低声音,算是给了敬贤好大的没脸。
&esp;&esp;她这席话出来,敬贤公主长八张嘴也不敢辩驳,说皇后的不是,只能青白着脸,跟随那侍女去了。
&esp;&esp;正巧这时,那位瞧着文文弱弱的娴妃跟薛皇后致歉,说自己身子不适,想先行回宫。
&esp;&esp;她这时候站出来,不得不说,圆了敬贤公主前头折腾出的烂摊子。
&esp;&esp;薛皇后有些意外地瞧瞧她,允了。
&esp;&esp;娴妃退席,经过宁晚心身边时,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踩到了那块滚落在地的香菇。
&esp;&esp;“啊——”
&esp;&esp;只听两声尖叫,继而是杯盘碎裂的清脆响声。
&esp;&esp;前面那声尖叫是娴妃踩滑,不慎跌倒的惊叫。
&esp;&esp;后面那声属于宁晚心这天带过来的,偏院里的一位侍女,名唤青鱼。
&esp;&esp;娴妃在青鱼身边滑倒,她下意识去扶,却没想到反被一股大力拉下去,继而手上一阵尖锐的刺痛,没忍住尖叫出声。
&esp;&esp;“你没事吧?”宁晚心把青鱼扶起,目光落在她血肉模糊的手背,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esp;&esp;继而视线落在那伤了她手的东西上,眼睛微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