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对蚕丛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而愤怒。他不晓得他一天天装神弄鬼意义何在?因此在他上山当天,忍无可忍的他,又跟他吵了几句
待蚕丛走后,霍光请来了释比,开始按照自己的办法对小小实施救治。他严肃说道:“各位尊者,请全力救治。”
只见释比们,头戴金丝猴皮三尖帽,手拿羊皮鼓、辟邪宝剑、神棍,大褂上缀满了巫铃、铜锣、铜印和羚羊角,套上嵌着金色线条的法衣,口里喋喋不休,手舞足蹈,身上铃铛“叮叮”作响。他们脸上涂满黑色和红色涂料,不时往小小身上撒神水,不时对着苍天颤抖不已。
尽管霍光怀着极为虔诚的心态,他希冀释比们能将小小的魂魄找回来。但是几轮仪式完后,她依旧瘫在床上。
霍光按耐不住,暴跳如雷。
等到太阳下山时,蚕丛捡了一箩筐草药,他察觉到神堂内的异样,猜到了霍光等人的举动,他同样看到了小小依旧昏迷不醒,他知道他们的努力也付诸东流。
他把了把小小的脉搏,小小的气血似乎在减弱,他吓得一惊。
格尼玛泽安慰道:“神树上的桑葚果药力在减退,不过这个小女孩体质很好,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总之,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蚕从连日照顾,此刻已是筋疲力竭,他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阵,立马去灶房煎药。
霍光则大喊大叫:“至少需要五位释比一同做法,现在咱们力量太小。”
蚕丛含着泪水,将熬制的药水,喂到了小小口中,然后做出了去营盘山的决定,他说道:“我父亲在那里,莫克明老先生也在那里,古城里有道法更高的巫师。”而这个时候,大家还未完全从悲伤情绪中缓和过来,况且,蚕丛两在灾难中的表现配得上应有的尊重,因此,没有人再将他们当做囚徒。
格尼玛泽说道:“你获得了自由。”
除了小小的事外,波西部落百废待兴,霍光忙得晕头转向,到了此刻,霍光也似乎明白了他的苦心孤诣,尽管此前他把他当做情敌,两人势同水火,但是听说他要走,他给予了相应的尊重。
这日晚间,他来到了小小的卧房,对蚕丛说道:“神坛已经坍塌,你可以将这个事情汇报给你父亲。你知道,他跟我父亲关于孤桑神坛交流过许多次,里面到底蕴含了什么秘密就连我也不懂。”
近些年,飞将军一直在探讨鬼神之事,蚕丛自然明白,特别在这个雨季,父亲付出了全部精力,尽管他对此一无所知,也一筹莫展,但出于好奇,第二天,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神坛边上。
神坛在雨中坍塌,全族的信仰也随之坍塌。族长一死,此处的荒芜衰落再也无人搭理,大概他们的心灵创伤,还需要时间来抚慰。
蚕丛以为废墟底下会出奇的热,但意外的是,当他走到坍塌的石块旁时,热量已经没有了。
他扒了扒中间的黄土堆,发现了一个圆盘钢柱,钢柱露出冰山一角,想见绝大部分都深埋在底地下。他敲了敲钢柱,又试图推了推钢柱,钢柱纹丝不动,他疑惑:这是一个圆形钢圈吗?这个轮盘埋在这个底下,有何用意呢?
他记挂着小小的安危,他必须争分夺秒去到营盘山。因此,他将这些疑问埋在了心底。
当他驾着雄壮的烈马,离开波西部落时,族里无人送行,只有格尼玛泽勉励道:“我希望你带来好消息。”
蚕丛一骑绝尘,第四日清晨,就到了色儿古藏铁桥。
他一人一马立在石桥上,目之所及,崇山峻岭,连绵不绝,巨大的山涧,从山腰斜劈下来,在左侧形成一道沟壑,绝壁千仞,气势宏伟。
这几个月来,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想到此后的种种际遇,父亲走了,族长死了,小小昏迷了,等等状况让他恍如隔世。有意思的,不管人世沧桑,人心如何巨变,可这大山和江河,依旧亘古不变。
就在他恍惚之际,马竞和马良两兄弟过来了,他们披着湛蓝大褂,骑在两匹枣红大马之上,风尘仆仆,脸上写满了疲惫,但是在看到蚕丛那刻,又是如此兴奋。
蚕丛意外居然在此处见到了两位挚友,一阵欢呼,彼此紧紧抱在一起,一扫连日阴霾,接着互诉衷肠。
原来,这连绵的大雨,导致生活举步维艰,马竞、马良两兄弟眼看家里收成锐减,入不敷出,想着是该为年迈的父亲分担家务了,于是将出行的计划跟家里说了。父亲说道:“男儿志在四方,是该出去闯荡闯荡了。”
马良对蚕丛说道:“我们想去营盘山古城寻找机会,我听说许多年轻人在那里闯出了一番天地。”
当他们听说蚕丛的遭遇时,接着一阵感叹。可是当他们得知好友父亲就是当年的飞将军时,又一阵激动。想到飞将军英雄气概,曾经在营盘山古城做过大将军、大司马,又振奋起来。
马良安慰蚕丛道:“兄弟,你父亲在营盘山身居高位,只要由他出面,那么一定能给你找到古城里最好的巫师和医师。你放心好了。”
蚕丛默然不语。因为他知道小小时日不多了,而且,她除了受到白虎的惊吓之外,还有神坛里的热气对她影响甚重。他说道:“我担心她维持不了几天了,桑葚果的药力在消失。她能活到现在其实已经是侥幸之极。”
当马良和马竞听说传说中的白虎出世时,两人哑然而异。
蚕丛想到时间紧迫,说道:“具体事项路上慢慢细说。咱们走吧!”
此后三人并驾齐驱,全力奔赴那座古老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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