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
她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任何情绪。
喜悦的,愤怒的,甚至是激动的。
全都没有必要。
“你父皇同意了?”
赵行说是:“我回禀过父皇,他已经答应了。”
“既然你父皇都同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舟车劳顿,照顾好她。”
郑皇后合眼的同时,抬手捏了捏眉骨:“你们小夫妻才成婚不久,不想着孩子的事情,这会儿又要出去办差。”
她叹了一声:“二郎,在外头留着些分寸,别在会稽有了身孕,到时候就算是坐马车,赶路回来容易伤身。”
赵行心下动容:“母后……”
“行了。”
郑皇后却不让他再往下说,又睁开眼睛看过去:“是你让宜清来侍疾的吧?”
赵行啊了声:“母后身边不能少了人服侍,阿月住在宫里面,往来含章最方便,父皇也觉着她最合适,毕竟阿莞要往来宫中还得递牌子,章程麻烦的很,晚上也少能陪在您这儿。
您是因为贵妃的缘故,如今连阿月也不待见了吗?”
郑皇后眸色一沉,显然对这话不满。
赵行看见了,可是并没有打算宽慰她几句,反而继续往下说:“母后身上不好,后宫诸事总不能叫父皇一个人操持,贵妃是为您和父皇分担的。阿月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母后,儿臣觉得您如今很不该如此。”
不该吗?
郑皇后突然想笑。
可是唇角上扬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根本也笑不出来。
曾几何时,都是她这样说别人的。
你不该,你不能,你不许。
向来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能指手画脚的?
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原来被人指着鼻子说不该,是这样的感受。
“不要让她再来了。”
郑皇后语气彻底冷了下去:“你是明知道我不待见她,还把她往我跟前送,二郎,你是存心要膈应我的?”
赵行才发现,无药可救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成的。
已经冷了这么几个月,也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
佛卷佛经,全然没用。
所谓静心,大约也不是那些佛经的功劳。
赵行便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一会儿会去告诉父皇,不会再让阿月来侍疾了。母后若是有什么不好,横竖含章殿内伺候的宫人这样多,也都会去回给父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