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些也不可能怪在贵妃头上。
贵妃是谨慎的人,小心翼翼了一辈子,没有父皇授意,她是不会到母后跟前去浑说的。
所以父皇追回奏本,把这事儿又揭过去,是因为他说了重话,把母后气成这样,如今心中又舍不得,心里有愧,才如此做。
竟都顾不得朝令夕改四个字。”
他说到后头,冷哼了声。
姜莞下意识去看赵行。
赵行果然抿紧了唇角:“这话大兄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若回了家中,就再不要提了。”
赵禹也侧目去看他:“我已经回禀过父皇,赵奕在我那儿也没什么进益的,我教不了他什么。
如今朝事纷杂,我又开了府,王府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置,怎么可能顾得上他。
也大约因为如此,他离了宫里,没有了父皇约束着,行事才越发荒谬。
今次福宁殿公然拒婚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管不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管他,以免他今后更加荒唐无礼,还是尽早把他弄回宫里去。
估计也就这几天,他就不在我那儿住了。”
当初把赵奕送到他那儿,无论父皇还是母后,到底是什么用心,赵禹知道一些。
赵行当然也不例外。
他挑眉:“父皇答应了?”
赵禹点头,声儿还是有些发闷:“不然呢?我说我管不了他,他也的确一直不争气,父皇知道我是根本就懒得管他,把他放在我那儿,我随他放纵去,难道真的等着看他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无药可救?
父皇心里还是疼他的,或许看在母后的份儿上。
十年亏欠的愧疚,不是一两件事能抹去的。
哪怕他干的都是……”
若是换个人,就赵奕干过的那些事儿,任何一件拿出来,都是要掉脑袋的。
但放在赵奕身上,就是相安无事。
赵行去观察了下姜莞神色,见她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才略略松了口气。
然后把赵禹的话接过来:“这样也好,他离了大兄府上,在宫里面爱怎么着便怎么着。
母后病着没空管他,父皇要怎么约束,或是放纵,横竖跟咱们没关系。”
他一面说,又顿了下:“大兄从宫里出来,母后还好吗?”
赵禹往椅背上靠过去:“已经醒了,也吃了药,这会儿平缓下来不少。我去看过,她不肯说话,不管我说什么,她一句话都不说。”
他叹了口气,去看姜莞:“你如今是蜀王妃了,母后病得厉害,不肯见后宫嫔妃,是不会叫她们在跟前侍疾的,你要不……”
“大兄。”
赵行都没等赵禹把话说完,径直拦下了他后面的话:“她不去含章侍疾。”
赵禹剑眉一拢:“我知道母后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