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护啧了两声:“官家既然说让我歇几天,不要管你们这些事,我也不好太违背官家心意,非要明着跟官家对着干。
这几天我不上朝,不进太极殿,你们只管闹你们的。
但我既然回京了,韦存道大概会有所收敛,不至于那么放肆。”
说起这位兵部尚书,顾怀章脸色就多出三分冷然来:“他是兵部尚书,兵部大小事务都要过他的手,他是最该上折子请奏的那个人!
这个二品尚书他也做了六年多,做尚书之前,年轻时候在军中历练过两年,后来战场负伤才回京来,供职在兵马司,又入了部,从四品郎中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要论朝廷兵制,有何不足,他本就应该是最清楚的人!
可你看看这些年他都干了什么?”
也不怪顾怀章生气。
有些人食君之禄,从来不思为君分忧。
所求一向是无功无过,庸碌着把日子混过去。
这本是很可恶的。
而另有一种人,比这个还要可恶。
就是韦存道这类。
一味的曲意逢迎,只管哄着官家高兴,顺着官家心意,别的全都不管不顾了。
在其位谋其政,他做兵部尚书,却对兵制毫不上心,似南苑每年上报的兵力部署之类,也都是草草审阅,就给了批复。
归根结底,是算准了官家的心意,才如此行事。
倒是不给官家添麻烦了。
殊不知,如此行事,埋下多少祸根,将来要生出多少的后患来。
偏偏你又不能说他是懒政,懈怠。
因为官家不会听。
官家身边是需要这种人的。
要不然整个朝廷里,全是跟官家对着干的,那也不成体统。
只能说,这个人换成是韦存道,才让人格外头疼。
“你有没有想过——”
姜护似乎另有他想。
不过话才说了一半,自己猛然收了声。
也正是因为他突然又不说了,顾怀章反而猜出他本来想说什么。
于是摇着头把姜护的话给接了过来:“我起先也生出过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也许咱们都是被他给骗了,只当他是为了迎合官家,这些年才如此行事。
我去肃王府那天,二殿下也这么问过我。
但别说是我,就连肃王,也否认了。”
姜护哦了两声:“那倒也是,他出身名门,好像是没这个必要。荣华富贵,他就是不做这个二品尚书都不缺。
他要的是名,本不是权和利,是我多心了。”
顾怀章点点头:“不过除了韦存道,兵部其他的人,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