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呐呐道:“当然不是,只是总镖头守在旁边寸步不离,我无从下手。”
梅云清道:“你们总镖头对你极是信任,你若真想去偷,想必不会太难。”
杨飞道:“可是,可是这会让总镖头他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连我叔叔他也会受到牵连,我怎可做此不忠不义之事?”
梅云清道:“我只是借剑瞧一瞧,一偿心愿,看过后就还给你。”见得杨飞满脸不信之色,信誓旦旦道:“若我梅云清食言,不得好死。”
杨飞道:“我怎会不信你,只是此事得慢慢来,不可急燥。”
梅云清道:“此刻太原城内黑白两道人马摩肩擦掌,便是为了这柄蝉翼剑,谁手快谁便能得到它。”
杨飞本欲说那你还说只是借来看一看,以你现在之意不是想得到蝉翼剑么,他心知此言不妥,只能反问道:“为何我瞧来风平浪静,毫无异象。”
梅云清道:“那只是各位势力互相制肘之故。”
杨飞道:“那你为何不学他们动手去抢,反来求我。”
梅云清闻他语中责怪之意甚重,心中微怒,表里却不动声色道:“我们梅花山庄是名门正派,我身为一庄之主,怎可行此偷鸡摸狗之事?”
杨飞心道你不想干便让我去干,你真的如此看轻我么,拿我当什么,他思及此处,神色黯然道:“我答应你便是。”
梅云清此刻俏脸方才现出一丝笑意道:“那你快去赴宴吧,人家还等着你呢,我去找南宫公子,看他可有解你体内情蛊之法。”
杨飞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心想她到底对自己有些情意,点头道:“此事我会尽力而为的。”
梅云清叹了口气,娇躯轻晃,凭空消失在杨飞面前。
杨飞伸手摸摸面前,他只盼方才不过是一场恶梦,可一切犹自历历在目,还能假得了么?
回到客厅,丁姚二人相对而坐,却默然无语,气氛尴尬。
姚柳青见到杨飞,长出了口气嗔道:“梅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害我们等了这么久?”
杨飞望了她身畔正襟危坐的丁文松一眼,心道我呆得越久,你不是机会越多,这小子会不会已经动过手了?脸上堆满笑容道:“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请不要见怪。”
丁文松淡然道:“梅兄客气了,其实也不算太久,只不过菜都凉了而已。”
杨飞赔笑道:“劳丁兄吃此冷菜,真是对不住了。”他心中亦是大骂:你这小子这是原谅之言么,分明是怪老子让你等久了,你嘴馋为何不自己先吃?
姚柳青未想二人一见面便斗起嘴来,忙道:“那小妹下去热一热,再弄几样小菜。”言罢,也不待二人应允,便吩咐人将桌上那些精美菜肴端到厨下,她亦随之而去。
待得姚柳青离去,丁文松忽冷哼道:“杨兄刚才在房中可真是风流快活。”
杨飞此时方知小娟已将他在房中同梅云清亲热之事告知丁姚二人,丁文松对他嘲言讽语想必是为了梅兰,他一想梅兰和这姓丁的不清不白,怒气便起,何况他经得梅云清一事,心情本就极差,此刻无疑火上浇油,恨不得找个人出气,丁文松恰逢其会,嘿嘿笑道:“此事也不劳丁兄费心吧。”
丁文松沉声道:“你若敢做出对不住小兰之事,丁某第一个便不放过你。”
杨飞已是听第二个人道出此言,上一个是吴云鹤,他闻言不由心中大怒,不怒反笑道:“小兰是我妻子,丁兄同她非亲非故,我待小兰如何大概也不关丁兄何事吧?”
“你!”丁文松扬起右掌,作势欲劈,怔了一怔,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小兰已认丁某做大哥,当然关丁某的事。”
杨飞笑道:“原来丁兄还是小弟的大舅子,真是失敬失敬!”
杨飞如此冷嘲热讽,即便是个泥人也有土性子,丁文松心中大怒,心道早知如此,老子方才就不救你,让你这小子被那姚立志打死得了,他心中气恼,为梅兰不平,不由冷哼一声,一掌劈来,杨飞料他也不敢在此造次,不躲不闪,反将脑袋凑了上去,嘿嘿笑道:“大舅子要教训小弟么?”
丁文松右掌在杨飞头部毫厘之间划过,一掌击在面前的檀木桌上,只闻得轰隆一声巨响,那檀木桌化作碎木散了一地。
杨飞虽是心惊,却面不改色道:“大舅子何必拿桌子出气。”
丁文松又气又恼,偏偏拿杨飞这个痞子毫无办法,怔了半晌方沉声道:“姓杨的,今日丁某看在青青和小兰的面上放过你,来日若是让丁某再见你在外花天酒地,休怪丁某手下无情。”言罢,冷哼一声,自窗口掠了出去。
杨飞虽又多了个敌人,心中却痛快之极,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心想难道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都喜欢好好的大门不走,走窗户么?
小娟显是闻得那声巨响,匆匆奔了进来,见了厅中情形,惊道:“梅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丁公子呢?”
杨飞淡然笑道:“他有事先走了,让我代他对你家小姐说声抱歉。”
小娟忙道:“奴婢这便去禀告小姐。”
“不用了。”姚柳青面色阴郁的行了进来,沉声道:“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她亦是闻得那声巨响才匆匆赶来。
小娟神色犹豫道:“那奴婢告退了”
姚柳青轻点螓首,神色黯然道:“你吩咐人将此处收拾一下,我和梅公子移到偏厅去用午膳。”待小娟离去后,又强作笑颜对杨飞道:“梅大哥,我们换个位置如何?”
杨飞见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叹了口气,忽道:“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