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龙笑了笑,道:“见了令二叔后,我知道了不少。”
戚嫣红圆瞪美目,道:“金局主都知道什么?”
金大龙道:“姑娘要听么?”
戚嫣红一点头,道:“我是想听听……”
金大龙笑了笑道:“那么我就告诉姑娘……”
顿了顿,接道:“令尊聋,令二叔哑,倘姑娘真是令尊的爱女,就不该姓戚,应该姓漆雕,对么,姑娘?”
戚嫣红脸色一变,道:“金局主知道……”
金大龙点头说道:“是的,姑娘,令尊令叔人称聋哑双残。”
戚嫣红神色立趋平静,微一点头,道:“金局主既知道,我就不好再瞒了,家父及家叔正是聋哑双残漆雕聪、漆雕言,我是家父义女漆雕嫣红。”
金大龙含笑转注瘦老头,道:“那么这位就是他二位的开路使者,威震武林的夺命煞公孙龙阁下了。”
瘦老头为之一惊。
漆雕嫣红点头说道:“今夕何夕,幸逢高人之余,令人有置身梦中,几疑非真之感。”
漆雕嫣红道:“金局主这话……”
金大龙淡淡一笑道:“曾几何时,威震环宇的聋哑双残竟隐于长安,改名换姓,在这开元寺前开设起赌场来了,岂不……”
漆雕嫣红神色一黯,忽又淡淡笑道:“那也没什么,世间事白云苍狗,本就变幻无常,曾几何时沧海能变良田,二位老人家厌倦了武林恩怨纷争,血腥厮斗,所以才隐居长安……”
金大龙淡淡一笑,道:“姑娘,是么?”
漆雕嫣红点头一笑道:“是的,金局主!”
金大龙道:“那位铁罗汉也是他二位的人么?”
漆雕嫣红道:“原不是,那铁罗汉本是长安城的大地痞,二位老人家来了之后,施以恩惠,收在身边充任赌场……”
金大龙道:“姑娘,他二位跟长安酒楼的帐房井洪是熟识?”
漆雕嫣红神情一震,道:“是来到长安之后才认识的。”
金大龙道:“他二位跟姑娘对那位井帐房,仅是认识么?”
漆雕嫣红脸色微变,道:“金局主这话……”
金大龙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姑娘是否知道,井洪前天晚上来过……”
漆雕嫣红道:“这不算什么!他原是这赌场的常客。”
金大龙道:“我看贵赌场的这些打手,对那位井帐房颇为恭谨。”
漆雕嫣红道:“对老主顾、熟客人,都是这样,谁叫漆雕家如今吃的是这口饭,做生意原该如此,再说,他们对金局主不也一样恭谨么?”
金大龙道:“那不同,姑娘,对那位井帐房,恭敬之中,似乎还有点畏惧的成分在。”
漆雕嫣红“哦”地一声,道:“那么,金局主以为……”
金大龙淡淡一笑,道:“姑娘,恕我直言,我看此中内情颇不简单!”
漆雕嫣红忽地格格娇笑说道:“我明白金局主的意思了,金局主,你要弄清楚,家父跟家叔是聋哑双残,并不是那些不足道的人物,放眼武林,尚没有能使他二位俯首听命之人。”
金大龙点头说道:“事实如此,姑娘,就因为他二位这种威震武林、纵横宇内的人物,隐于长安改名换姓开赌场,我才以为此中内情绝不那么简单。”
漆雕嫣红淡淡说道:“信不信全凭金局主,我没有多解释的必要。”
金大龙道:“姑娘,我既不强迫问也不敢多管闲事,只是,我为他二位扼腕,也为他二位一世英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