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尽头,唯一一间用土坯围起来的房间内,静静躺着一个人。
少女面容姣好,脸上、身上看不到半点血污,只那一身衣裙看着皱巴巴的。
林非晚一颗心向下沉了沉,掏出怀里削铁如泥的匕首,用力挥下去。
哗啦。
堪比成人小拇指粗细的锁链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这声音不可谓不响,但里面的人就像是没听到似的,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整个地牢里只听得到难民的声音。
林非晚眉心微沉,推开门大步跨了进去,摸上少女的脖颈。
还在跳。
她松了口气,轻轻搭上少女的脉,片刻后,她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难怪这么大动静都不醒,原来是中毒了。
不过没关系,这世上还没有她解不了的毒。
收回手,林非晚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一块黑熊皮做的斗篷,将少女严严实实包裹在里面。
然后把人打横抱在怀里,向地牢外走去。
地牢里的难民顿时不乐意了,“你不能走!”
“没错,要走一起走,不然别怪我们惊动守卫。”
“你必须把我们都放了,你也不想孟家人知道是谁劫走了黄家姑娘吧?”
“。。。。。。”
听到这些声音,林非晚步子一顿,慢悠悠在狭窄的地牢通道里转了一圈,将那些口出威胁的人记在心里。
对上她冷冽的目光,有的人目光躲闪,面露羞愧,有的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洋洋自得。
“呵!”
林非晚冷冷一笑,全身上下散发出犹如实质的杀意,铺天盖地向四周涌去。
地牢里的难民大都是庄户人家,哪里经受过这场面,当即吓白了脸,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似的,再说不出一个字。
“一群蠢货!”
她可不是没见识过人性险恶的大家闺秀,手上沾满了鲜血,既然她敢来,便做好的万全的准备。
“小。。。。。。小姐,请息怒,他们只是太害怕了,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忽然,地牢深处传来一道颤抖的声音,明明同样很害怕,却还是顶着压力为难民们求情。
林非晚循着声音望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竟然还有人单独住一间?
记下男子的相貌,林非晚扫了眼吓得跟鹌鹑似的难民,“瑞亲王已经到商州了,你们乖乖的,自然有人来救你们,若你们非要找死,我也不拦着。”
“出了这个地牢,谁再敢议论一句黄家姑娘,不论天涯海角,我定取你们项上人头。”
闻言,难民们抖得更厉害了,不少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林非晚冷哼一声,抱着黄婉容走上台阶,离开了这个地方。
。。。。。。
从孟家农庄出来后,林非晚没有回黄家,而是在碧波楼名下的宅子里先住了下来。
此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太阳很快便要出来了。
林非晚吩咐人在房间里守着,回到黄家报了个平安。
赵氏一夜未睡,眼底一片青黑,一把抓住林非晚的手,“阿晚,我的婉容呢?我的婉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