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眸底深处黯了黯,声音也冷淡了些。
“你若不想让宫里的绣娘赶制婚服,我可以和母后说,延迟婚期。”
林非晚茫然地眨了眨眼,“我何时说过不想让宫里的绣娘赶制婚服?我女红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惊羽暗暗皱眉,“我看你心不在焉的,还以为你。。。。。。”
林非晚无奈地闭了闭眼,叹息道:“我只是在想,万一钦天监说我们八字不合怎么办?”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暂时不把太后的情况告诉秦惊羽,毕竟她还不是百分百肯定,说出来或许会打草惊蛇。
秦惊羽没想到她是在担心这个,微微一愣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刹那间,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瞬间被驱散了。
一股强大的自信从他身上蔓延开来,“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发生那种事。”
“你说的嗷。”
“我说的。”
秦惊羽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这是摘星阁的令牌,明日我要出门几天,若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带着它去摘星阁,自会有人为你排忧解难。”
“摘星阁?”林非晚接过令牌,心中咋舌,难怪他能查到小郡王的毒是她下的,还敢保证没有旁人知道。
之前碧波娘子便说过,整个京城,唯有摘星阁的情报侦查能力与碧波楼不相上下,原来背后的主人竟是他。
不知道,碧波楼在宫里埋的人有没有暴露。。。。。。
秦惊羽看着她生动的表情,忍住想描绘那双眉眼的冲动,把手落在了她的发顶。
“我先走了,你好好在家歇息吧。”
告别后,他转身走上马车,荆楚拽动缰绳,马儿踢踏着步子,慢慢钻入茫茫黑夜中。
另一边,林非晚和家人在一起用过晚食后便钻进了配药房。
她想弄清楚,今日在寿康宫,从太后口中逸散出来的那股异香究竟是什么。
那种气味,绝非寻常草木之香,她隐约能感觉到有些熟悉,偏偏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的气味。
花厅里,林征望眼欲穿地盯着配药房的方向,久等不到人回来,不免有些着急。
“阿晚怎么还不出来?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她又在捣鼓什么?”
黄琼闻言斜了他一眼,“她爱捣鼓什么捣鼓什么,你若真想道歉,就放下你的面子,主动点,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林征噎了一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得去歇息了,阿晚给我配了泡脚的药包,我可得好好试试。”
说完,黄琼带着婢女走远了,林思璋左右看了看,一把拉住林清欢的胳膊。
“小妹,阿晚给你的药膏,你给我看看呗,药效怎么这么好呢。”
林清欢眨了下眼睛,心领神会的应了一声,“药膏在我房里呢,大哥,你跟我回去拿。”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很快消失了踪影,原地只剩下林征一人望着配药房的方向。
夜渐渐深了,配药房烛光晃动,窗纸上映出一抹倩影,高高的,瘦瘦的,来回走动着。
林征看着那抹身影,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