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忆的这段时间内,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望想起这个人的名字。
直至她痛晕过去。
“……是寒轻。”
她想起来了,在叶溪亭昏过去前,她想起了这位少年的名字。
……
“夏兄是怎么回事?那美人一看就是二皇子身边的人,岂是你我能触碰的?”
寒轻,不,现在应该叫他的本名。
夏氏庶子,夏寒清。
夏寒清不动声色擦了擦泪水,抿嘴笑了笑:“梁兄,你怎么就说她是二皇子身边的人了?”
“你那时无空,我前些日子在中秋夜宴可是亲自见过的,就是这个美人让两位皇子大打出手呢。不过我上次还看她是跟沈逸尘走的,怎么这回又在二王府上……”
夏寒清笑了笑:“可能是她现在心情比较好吧。”
“不知这美人有什么能力,竟然两位引两位皇子折腰……”
夏寒清思考了一下:“……她本身就很好啊,爱上她不是很正常的事?”
“这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以后绝不找这样的人当媳妇。”梁兄摇了摇头。
夏寒清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梁兄你还是放心吧,她这样的姑娘是不会看上你的。”
梁兄还没听出夏寒清话中的话:“哎,这上头的贵人做事,我们又怎么猜得到呢。替慕容先生把礼送到了就先回去吧。”
夏寒清微微点点了头。
实际上,他也不愿意让叶溪亭看见现在的他。
肮脏又龌龊,是她最厌恶的模样。
……
两月前。
寒轻辞别了叶溪亭,一路走到安京,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郡主府门口的小厮。
小厮收下玉佩微微一笑,从小路将他带到了室内。
夏寒深一身白衣靠在榻上正在等他。
夏寒深气色似乎变得不错。
自从严菱遇刺他奋力保护后,严菱也能温和的对他了。
“弟弟,你还是来了……”夏寒深垂眸看了眼面前的空空如也的茶杯。
寒轻更多的是从容:“哥哥,我明白了。”
“我不想站在她身后了,我要站在她身旁。”他眼神坚定,像是在许下什么诺言。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要你让夏家重新昌盛……我是不可能了,夏寒清这个名字的奴籍我会想办法去了,慕容迁是我旧识,我会举荐你到他手下,你只管想办法往上爬。”
“你要不择手段往上爬,忘了所谓的仁义道德,安京这个地方,每一寸土地都埋藏着尸骨,这巍峨的皇城是用血肉建成的。。”
“你用夏寒清的名字活着,不再是那个自轻自贱的寒轻。”夏寒深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寒轻心尖上。
“是,哥哥。”夏寒清点了点头。
慕容迁不是个好人,他官居大理寺卿,受贿贪污已是常事。
夏寒清第一天到他门下的时候还不知道受了多少骂。
他亲眼见到慕容迁收下某位下属的厚礼,替他隐瞒下罪名。
他终于从叶溪亭的身后站了出来,看清了这险恶的世事。
这官场,就是险象丛生,官官相护,他们仿佛淤泥腐蚀着夏寒清的躯体,连同心智。
一日,他被派去同刑部一起审问一位达官显贵之子酒后杀人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