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黑夜里的星,稀稀落落的挂在空中。远方的树林,寂静无声,就连子规的啼叫在夜色中也格外清晰。
寒轻站在大营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
驻扎的将士安慰道:“大兄弟,我帮你看着吧,有人来了我叫你。”
“没事,我想她回来能第一时间看到我。”寒轻摇了摇头,谢过了他的好意。
将士也不再劝说,回自己岗位驻守去了。
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眼皮越来越重,干脆直接蹲在了地上。
“夏寒清——”
一个幽幽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听到自己本名的寒轻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四处张望,他尽力稳住身形,大声呵斥:“谁在那!”
从暗中走出一个人,他眼中是异样的狂热,和他清秀的脸庞透露出浓浓的不符。
寒轻愣在原地,他看着男子消瘦的身躯,一根木簪直直的插在发髻上,月白色的衣裳包裹住一具躯壳。
“寒清,我是哥哥啊……”
寒轻惊恐地后退一步。他不敢认,他更不相信!这不应该是他那少年天才的哥哥!他哥哥不会变成这样!
“是我啊,我是夏寒深啊。”他盈盈地笑着。
寒轻看着他哀戚的模样,仿佛有刀子在划自己的心脏。
将士听见了寒轻的呼喊,连忙问他:“大兄弟,你咋了。”
“……无事无事,不过只是一只猫,大哥你忙你的。”寒轻连忙镇定下来,打了个马虎眼。
那将士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夏季就是猫多,你还是睡吧,别一惊一乍的……”
“……哥哥!”寒轻把夏寒深拉到暗处,故意压低了声音,他声线颤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夏家被抄家以后,他们两兄弟就再也没见过面。
谁也没想到,再次相遇会是在这里。
“哥,你……”寒轻牵起夏寒深的手,那双舞文弄墨的双手现在是伤痕累累,长年累月的冻伤和疤痕让他曾经光滑的皮肤变的粗糙,“哥哥你……你……”
寒轻半天道不出话,只是牵着他。
“这次来北卞,是我求郡主带我一起。我想着洛护与北卞相邻,洛护是我们的家乡,也许在路上,我能遇见你。”寒深抽出手解释道。
“郡主怎么会来北卞?”寒轻不解,他记忆中郡主的家乡是洛护,怎么会到黄沙漫漫的北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