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黄金!”
“做什么?”
容若又叹了口气:
“你叫我怎说?说难听一点,就是贿赂了。”
“二舅舅?”
“唉!”
容若痛心疾首…
“阿玛不是甘于平凡的人,我知道;这也无可厚非,但,卖官鬻爵,受贿贪赃,却是我始料不及的。你想,一个人,花钱买官,到了任,还有不贪的?酷虐百姓,荼毒民间,这孽……”
说着,便向外走。佩蓉喊住:
“往那儿去?”
“养德轩,‘养德’轩……怎能居之若素!”
“容若!舅舅的性子,你又个是不知道,只能见机几谏,弄翻了,反伤了父子之情。”
她想了想,道:
“我倒有个主意,你看使不使得?你作首诗,连那包东西,一块儿送去,别让别人知道,也免得舅舅老羞成怒,反而不美。”
尚书明珠,领着心腹余国柱、佛伦,推开养德轩的房门,准备商量大计。明珠道:
“尚可喜请撤藩,吴三桂、耿精忠的奏章也来了,依我看,其中有虚有实;尚可喜年高多病,他那个儿子又不成材,倒是真心。吴三桂、耿精忠,恐怕意在试探,未必真心。”
余国柱阿谀道:
“明大人高见!三藩俱拥重兵,恃以傲上,吴、耿二人,分明以退为进,总是欺圣上年少,恃强胁恩。”
“如今成了两难之局,不撤,就得加恩,倒教他们更张狂了,撤,大概免不了一场兵灾,黎民百姓,可要遭殃了。”
明珠分析局势,佛伦问:
“明日廷议,必有一场争辩,倒不知明大人主张撤,还是不撤?”
明珠笑了:
“我主张撤或不撤,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如何主张?廷议,不会有结果,最后定局,还得看皇上。这就像押宝,谁押到了皇上心里,谁赢。”
他年未四十,城府却极深,更深谙权谋之术,因此,才得由侍卫而内务府郎中、总管,五年授弘文殿学士、七年授刑部尚书,八年,任左都御史,如今,更当了兵部尚书。他徐徐接道:
“皇上年纪虽轻,却具雄守大略,不是怕事的,不会肯受这挟制,这藩,是撤定了,仗,也是打定了。我已经跟户部的米思翰、刑部的莫洛两位尚书约好了,主张撤藩。乱,一定要乱的,乱什么时候平定,那我不知道,总不会出十年八载,我知道的是,押中宝,就是我明珠飞黄腾达之始!”
绣屏深锁凤箫寒(3)
余国柱、佛伦见机,连忙道贺,明珠道:
“一气同枝,能分彼此么?对了,国柱,你不是要置产么?这个先拿去使吧!”
他走到案前;一进来,他早见到了那包“东西”,知道是锡珠送来的,便没理论。如今想起,正好给余国柱置产用,便顺手取过,不意,下而还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