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围场一片雾蒙蒙的,雨后的朦胧感还未消散,看不清远处的高山和树林。尽管这样,陛下打猎的兴致未减,依旧兴致高昂。
一早就带着人在围场狂奔,侍卫太医跟在身后,生怕有闪失。
秦策安理应是跟在身边的,只是今早起来忽然感到胸口疼,不似以往的锥心之痛,倒像是心慌不安的感觉。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仿佛生命中重要的东西离开一般。
抓不住,看不到。
男人烦躁揉揉眉心,便找个借口,没有跟着陛下去。
在营帐内休息了半日,听见外边马蹄呼啸,脚步杂乱,便知道陛下回来了。
陛下回来后要休息,秦策安懒得过去请安,反正有皇后和大臣在,他可以省了许多事。
盛凌进来就看见男人靠在软榻上,目光清明,侧脸轮廓流畅,隐隐透着几分凌厉之气,跟以往稍稍不同。
他心一跳,莫非又犯病了?
“殿下,怎么了这是?陛下回来也不去跟前看看,你是没看见五皇子的殷勤劲。”
秦策安掀起眼皮,神态冷淡,情绪没有起伏,“随他,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有机会?”
盛凌点头,秦策安是不会给他机会,奈不住五皇子自己有想法,五皇子生母是贵妃,又有昌国公做靠山,想做太子很正常。
“殿下身体好点了吗?”
秦策安捂住胸口,痛是不痛,就是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难受。
“好些了。”
明日还要陪陛下狩猎,不可错过这个机会,不然陛下定要责怪他。
盛凌也是怕陛下斥责太子,这才出言提醒,不过看秦策安的态度,似乎不在意。
“别怪臣多嘴,眼下对陛下还是要恭敬些。”
闻言,秦策安看过来,牵起唇角,嗤笑道:“他难道还要废太子?那我可就是古今第一人。”
废了又立,又废的太子。
话中的嘲讽明显,盛凌听得出来,他隐约猜到秦策安的想法,只是这想法太大胆,他不敢妄断罢了。
要说秦策安有没有那个胆子,盛凌觉得是有,毕竟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他眨眨眼,望着秦策安讥笑的神情,道:“陛下现在没这个想法,以后就不知道了。”
秦策安面不改色,依旧笑,年老的父皇,还有以后吗?
兴许是没有。
男人直起身子,忽然转了话题,问:“出来十日,你有牵挂的人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