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保胎药,沈窈沉沉睡去。
连翊捧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了许久。
再出来时,被掐的半死的连云舒已经被抬回自己的院子。
除了还在兵部的宁安侯,其他人都在。
看到连翊,许氏率先站起身:
“翊儿,千错万错都是伯母的错,是伯母没有教导好那个孽障,伯母在此向你和窈窈赔罪。”
说罢,许氏就要对连翊躬身赔礼。
连翊侧身让开,脸上一片冰寒:
“连云舒不是三岁稚童,她屡屡找阿窈的麻烦,这一次更是想要阿窈腹中孩子的命,她的罪过伯母赔不起。”
许氏脸色发白,求助地看向荣华长公主。
荣华长公主没有理会,眉眼间肃穆冷沉。
许氏慌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没有让她失望,面色不悦地说道:
“翊儿,沈氏有孕自己都不知道,舒儿一个大姑娘又岂会知晓。她不是故意推倒沈氏,而且孩子也保住了,你做哥哥的就大度些,不要和舒儿计较她的过失。”
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罢了,翊儿年纪轻轻想生多少有多少,沈氏肚子里的那块肉能有多金贵。
照她说,有沈氏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母亲,便是这孩子好好生下来,也是个没有福气的,哪能跟舒儿这孩子比。
“祖母,孙儿的第一个孩子险些没了,您让孙儿大度原谅罪魁祸首?”
连翊气笑了,看向宋老夫人的目光没有温度:
“连云舒数次伤害阿窈,孙儿就是太顾念兄妹之情,才会让她愈发肆无忌惮,敢跑到梧桐院撒野!”
宋老夫人急道:“舒儿是无意的,老话说不知者无罪,你这样揪着不放,是不想认舒儿这个妹妹了?”
连翊眸色深沉,突然敛起所有的戾气: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阿窈,既然祖母和伯母都无法管教好她,那就送回老家祖宅,在连氏列祖列宗的牌位修身养性罢,何时养好何时回京。”
此言一出,屋子里一片寂静。
谁都没想到连翊这么狠,竟然要把连云舒送回老家祖宅。
要知道老家祖宅离京城千里之遥,那里极为闭塞贫苦,对从小奢靡的连云舒而言,无异是地狱。
且连云舒已到议亲的年纪,真被送回祖宅会错过花期,到时候就真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不,不能,不能这样对舒儿!”
许氏身形摇晃,上前就要对连翊跪下来:
“翊儿,伯母没有求过你什么,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再宽恕舒儿一次,伯母保证不会让舒儿踏进梧桐院半步,再也不会冒犯你媳妇,伯母求你了!”
连云舒单手扶住许氏,不让她跪下:
“伯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次对连云舒轻拿轻放,日后她会闯下更大的祸事,祸及整个宁安侯府。”
前世不就是如此么?
连翊眼底的戾气浮现,面对许氏的哀求没有一丝动容。
宋老夫人彻底坐不住了,拄着手杖起身怒斥连翊:
“舒儿是你妹妹,你非要为这点小事,闹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你敢送舒儿回祖宅,老身就随舒儿一起去,最好我们祖孙二人死在半路上,再也不碍你和沈氏的眼!”
一直没说话的连城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劝说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