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有心自爆,整具器灵之体各个角落却不住传来各种炼化之力干扰,使她根本无法按自身意志执行指令:
“怎么会,这些到底是什么符文?当年在天兵阁第一次见到时就能让吾本能地感到窒息……区区凡尘,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炼器手段!”
她又岂会知道:尽管因洪荒破碎,仙凡断隔,凡间强者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无法与仙界相比,但,并非所有方面--
天器宗,自太古传承而来,论久远程度在人间足以排入前二十。
这门“玄天控兵诀”,正是其宗内一代又一代宗主长老刻苦钻研得来的心血结晶,若不考虑品阶,单比精妙程度,甚至超越了那些至今仍然在吃着上古老本的仙界炼器宗门:
这,就是人的力量!
尽管出自凡尘,起点远不如传承完整、仙材满地的九天仙界,但……
人定--胜天!
这便是,天器宗一百零八万九千七百代人想要为世间呈现的道理!
此刻,在这股无数代天器宗人所创宝贵成果的镇压下,器灵挣扎片刻之后,终于再也无法抵抗陈凡炼化之力的侵扰:
“嗡!”
最终,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嗡鸣,璀璨仙光伴着一道道妖异的血色纹理,宛若鲜花一般自天地间绽开,雪亮剔透的刀身,隐隐散发出一股股亲近屈服的气息:
炼化,完成!
“扑通!”
随着陈凡炼化的成功,器灵仿佛在一瞬间抽干了所有的气力,竟是直接噗通一声,跪倒于陈凡身前,目现无比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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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能明白地感受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的自由,甚至即便想自爆,还需要经过陈凡指令的许可--
生死,皆不为自己所控!
“我陈北玄一生行事,从不接受任何威胁!莫说你区区一个残破器灵,便是你前主再世,同样不够资格!”
陈凡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转过身去,背负双手,望向前方小路的尽头:
“尔等仙界中人,自以为出身上界,高人一等,那只是因为尔等,未曾遇见我!现在,收起你那套仙界中人的骄傲。未来,便是整个仙界,都会再度跪服于本尊脚下!”
保留现成的器灵,无疑对现在的陈凡有莫大帮助。若她识趣,陈凡也不会继续予她为难,如若不然--
碾碎她的意识,重新培养一个机械灵智,也只是麻烦一下而已!
这一刻,器灵面露复杂地抬头,注视着陈凡那笔直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尽管,她很想反驳说,自己的原主,曾是仙界合道大修,十万天兵第一人。
整个仙界,有数之不尽的玄仙、天仙,乃至更为强大的金仙、天尊,以及,那些万界至强的道祖--
这些,都远远不是区区元婴所能想象的存在。
然而此刻,目睹着那道傲视天下的身影,耳闻着那莫名所以的“再度”二字,器灵心头,没由来地升起了一道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或许他……真的有可能做到?
一时间,一种诡异而不可思议的感觉笼罩了器灵的心头,连她自己都吓得微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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