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风最是自由无羁,却吹得他们的长发丝丝缕缕地交织在一起。
山麓下雪水化成河,滋润了一片山林与草原,鲜艳多姿的格桑花如同铺开的画卷。
虞岁岁忍不住拿出留影石记录下来。
“晚些时候再回来看,花会一直开着。”玄赐带她进了山林。
少年停了马,拿出一把长弓,从腿上绑着的箭筒里抽出箭矢,引弦拉弓之前不忘提醒她:“你抓着缰绳或者我,一箭不中我要策马追上去补箭。”
虞岁岁在他取箭的时候,一眼接瞥见了他腿上绑箭筒的腿环,腿环耶,好涩,好想伸手去扒拉一下。
然后她就听到了少年嘱咐她的话,飘向不可描述方向的思绪及时被拉了回来,她赶紧应了一声“好”,伸手拉住了缰绳。
玄赐低眸,看了一下她抓紧缰绳的手,有些意外,她为什么不来抓紧他?
前面的草叶一动,他回过神,拉弓射箭。
虞岁岁只觉得耳边传来破风声,箭矢疾飞而去,也不知道射中了什么。
她问:“那是什么?”
“狐狸。”玄赐说。
虞岁岁下意识“啊”了一声,“感觉它会好痛…”
她又及时收了声音,都答应出来打猎,她这些话听起来未免扫兴。
“一点吧。”玄赐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他抽出一支箭矢递给她,“你看箭头,没有很尖,上面抹了药粉,只是让猎物晕过去而已。”
他料想女孩子肯定不会愿意看血腥的场面,所以提前准备了这些箭矢,避免吓到她。
“这样啊。”虞岁岁有些期待,“我要看看那只小狐狸。”
玄赐就策马过去,往灌木丛里伸手,捏着后颈皮把那只白狐狸提起来递给她。
虞岁岁接过,把那只小狐狸抱在怀里,柔柔软软的一团,皮毛光滑水亮,她摸了几下,爱不释手。
不一会,玄赐又提起一只白兔给她,他射落了天空中一只飞过的鹰,一只赤尾白鸢展翅高飞,将那只鹰抓了过来,然后白鸢停在少年肩上,歪了歪脑袋打量虞岁岁。
“这是你养的鸟?”虞岁岁好奇。
“是我的一把剑,袖中香。”玄赐又向前瞄准了什么。
他说过可能要追上去补箭,但从来百发百中未有失手。
“袖中香…”虞岁岁愣了一下,这是后来师尊唯一用的佩剑了。
玄赐见她多看了几眼,就同她解释:“传闻这把剑一锻成,锻剑的人就疯了,弑夫证道后再自绝于世,旁人觉得这剑不详,就要把它融毁,但炉火一起,它就化作赤尾白鸢飞走。”
“这么邪乎?”虞岁岁有些不解,“那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