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预料到她这一反应,手指随着她的轻呼声颤抖了一下,于是那把木梳“啪嗒”一声掉在了下面的地毯上。
“怎么了?”应纵歌问她,话语里捎着一丝隐秘的紧张。
“没有,只是…”虞岁岁疑惑地问,“师尊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冰?”
她有些不确定地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刚才不是错觉,应纵歌的手确实很冷,手腕也一样冰凉,就像是刚浸了冰水一样。
连拂过她手背的长发也是冰冷的。
“为师…”他垂下眼睫掩盖眼中情绪,缓声道,“方才去浸了冰浴。”
“啊?”虞岁岁很惊讶,“怎么一大早上浸冰浴。”这难道有什么讲究吗?
而且这人昨晚还刚泡了药浴。
“……”应纵歌的眼神有些飘忽,他对虞岁岁向来是知无不言的,但这一次他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为师给岁岁绾发吧。”
“好的。”她也没有纠结,在椅子上转了个身,方便身后的应纵歌给她绾头发。
应纵歌捡起了地上那把木梳,施了一个净尘决,再将她的长发从头梳至尾。
虞岁岁刚起床,这又是在室内,所以她没有穿上那件鲛绡外裳,身上还是那件轻薄的红纱裙。所以他在撩起她长发时,无法避免地会看见她脖颈那片露出的肌肤,莹白生辉,在浅金晨曦下可以看见细小绒毛,像柔软蜜桃上的绒衣。
她后颈的线条很优雅,肩颈相接之处的弧度美得就像精心制作的瓷器,让他想要珍藏起来,杜绝他人的窥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撩起她长发的手颤了一下,接下来绾发的动作也屡次停顿。
虞岁岁在吃早饭,并没有发现。
只是等她吃完了早饭,发现师尊还在挑固定发髻的玉簪。按照以往,她一碗粥还没喝完,师尊就已经给她绾好了发。
奇怪,难道是她今天吃得急了些?
虞岁岁还想不明白,但就在这时,雅间的房门被有节奏地轻敲了三下。
芸嫣长老恭敬的声音传来:“剑尊,您知道岁岁去了哪吗?玉绯衣他们说,从昨晚就联系不上她。”
应纵歌拿着玉簪的手顿了一下。
而虞岁岁听了,下意识看向自己腰间的弟子玉牌——如果玉绯衣他们有传音给她,那这玉牌应该会亮起来,但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亮过一次。
是坏了吗?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昨晚和那些灵侍厮杀,也许不小心受到了某些损伤。
门外的芸嫣长老又道:“剑尊可有岁岁的消息?我也很担心。”
虞岁岁连忙出声应道:“我没事的,芸嫣长老放心。”
“唉?”芸嫣长老有些惊讶,可能是没有想过她会在应纵歌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