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玄九下一瞬就屏住了呼吸,四周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虞岁岁缓缓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脚踩在了少年的腰腹上,嫁衣也遮不住的紧实柔韧,还有肌理分明的块垒感。
“不好意思…”她轻咳一声,赶紧移开了脚。
“…没事。”玄九哑声道。
就这么蹭来蹭去,她脚上的水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少年还是抬了抬手指,勾起嫁衣细致地擦去她脚上残留的水痕。
虞岁岁全程都在看他的手,腕上缠着银链,指间勾着红绸,美得像是艺术品。也许是被银链束缚着,他的指尖隔着嫁衣薄薄一层红绸碰到她时,会细细地战栗。
“好了,”玄九收了手,对她说,“你先踩在嫁衣上,等绣鞋干了再穿上。”
他那身嫁衣红绸重叠,衣摆铺开在地上,像一把展开的红扇。
为了避免刚才的意外状况,虞岁岁就把脚放在嫁衣边缘上。也许是刚才不小心踩到过,所以她现在心虚地用眼角余光瞥着少年的腰腹,虽然嫁衣腰封厚重,但还是可以看清楚他紧绷的腰线。
玄九察觉到她的视线,往她的方向侧过脸,盖头垂落在肩上,深红绸缎如花瓣蜿蜒,他声音低哑,似笑似叹:“只是这样看着我,却又什么都不给我…”
虞岁岁从善如流地问:“好吧,那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少年低低而笑,忽然轻声问她:“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唔?
虞岁岁在空气中嗅了嗅,“好像没有。”
“真的么?”他的声音轻如夜雾,一丝一缕撩动人心,“你再闻闻看?”
不消他说,虞岁岁已经闻到了,这座山洞里原本是清鲜的草木气味,但现在揉杂了些许幽微猩甜。
不一会儿,这股猩甜愈发浓稠,携着熟悉的馨香,引人沉溺。
好像是…血。
虞岁岁后知后觉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这个魅妖幻术还潜藏着她并不知道的危机?
她刚想召出揉云碎,玄九就说:“别担心,只是一点伤口。”
“在哪?”虞岁岁干脆坐在他铺开的嫁衣上,挨近了想要找出他的伤口止血。
少年因为她的主动靠近而呼吸渐重,他缓和了气息才回答道:“我也不清楚…要不你找找?”
虞岁岁点点头,细细打量着他,因为嫁衣猩红如血,光看肯定是看不出来他那里受了伤,但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又越发甜腻了起来。
她托着腮,视线落到他手腕上的银链,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她买的银链质量不太好,粗制滥造,把他给勒出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