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拂袖凛然下跪,“微臣斗胆,替数万万百姓恳求王上,圣女不当封妃,切勿违逆天道!”
虞岁岁听了,难免在心中叹息,这个国师倒是忠心耿耿,可惜这个时候的昏君哪里听得下这种逆耳忠言。
应纵歌声音淡漠:“孤不信天道。浮幽一事,就派专人去治理,国师应当知道如何安排,再无他事就退下吧。”
“还请王上三思——“国师还要再劝。
应纵歌的话语里就含了几分凛冽,不怒自威:“孤说,退下。”
“……微臣遵旨。”国师只好一脸不甘地下去了。
见人走了,虞岁岁就收回了自己的爪子,从盘子里拿起那块吃了一半的糕点。
收工,继续干饭。
应纵歌感受着背后的温软一下子离他而去,就回过身,正启唇欲语,下一瞬他眸光一凛,起身召出长剑。
“师尊,怎么了?”虞岁岁刚吃完手里那块绿豆糕。
“殿中忽然有灵力波动。”应纵歌回答她。
“难道是刚才那个国师还留有后手?”虞岁岁怀疑。
“不是。不是他的灵力。”应纵歌摇了摇头。
“那会是谁…”虞岁岁发现她已经不用再多问了,因为寝殿中央一阵流光变换,像是在中间放置了一面水镜,在另一边映照出一样的窗边软榻,雨摧残红。
只不过榻上交缠的人影变成了原本的暴君和妖妃。榻前珠帘被含了湿润雨汽的风掀起一角,可以看到云鬓微乱的少女半倚着窗台,被风雨打落的垂丝海棠落了她一身,她檀口轻启,含着一瓣花缓缓抬眸,乌眸含着潋滟水色,眼尾染红流金。
最圣洁也最妖冶。
“璇儿…”君王的冕旒已经歪斜,一如他摇曳心旌,他倾身过去,眼露痴迷地去拥吻他心爱的妃子。
“嘘——”贵妃将纤秀玉指抵上他的唇,轻声道,“王上该叫我什么?”
“殿下…”君王垂首,珍视万分地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叹息一般地唤,“我的殿下。”
“王上真乖。”少女美目含笑,奖励一般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她就坐在软榻边缘,一截玉白小腿从珠帘里半露出来,赤足轻点锦绣地毯,亲吻的时候,她用脚尖漫不经心地碾着上面缀着的珠花。
暴君当然不满足于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他想要与她接吻,但少女轻笑一声躲了过去,伸手抓起旁边的奏折往他怀里一塞,“王上看看这是什么?”
“无非是国师和宰相他们启奏,劝朕不得改动桐花寺神像。”暴君并不看奏折只是凝望她,“我只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