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宫念之淡淡的应了声,盖头下的秀美面庞无一丝波动,她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赶紧完成这杂沓的仪式,然后回房好好睡一觉。
“可是……这……这这这……”绿儿惊慌失措,断断续续的话再次响起。
宫念之眉心一蹙,刚想问出什么状况,偌大的厅内竟响起了一阵嘹亮无比的鸡叫声。
“咯咯咯……”
一直肥硕的公鸡被一个侍卫抱着,脖子上系着一朵大红花,在大厅内嚣张的狂叫不止,试图宣告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新郎官。
呵!居然让她与鸡拜堂!?袖下的拳心瞬间收紧。
那些狗血的八点档上演的女子与公鸡拜堂,无非就是因为新郎官病重将死,根本下不了床。
而与公鸡拜堂,难堪的并不是男子,而是与之拜堂的女子,自古男尊女卑,女子一旦与这畜生拜了堂,遭人闲话,被贬身份的都是女子的事。
而东晏国却有条令人发指的条例,女子与公鸡成亲,所谓暂代的新郎官,公鸡便要成为她名义上的相公,必须与她一起在一个房内共度一晚才行,名义称之为洞房。
这种逆天的变态想法,也只有这些迂腐的古人才会想的出来。
难道离王那个病秧子已经病到下不了床了?还是根本就已经挂了?竟用如此难堪的方法羞辱她。
但之前又为何为她做足面子,备了这么多不可能的聘礼将她风光大娶?这离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她都有些想不通,看不透。
一个侍卫上前两步,凑到君烨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君烨的脸色从原先的恼火慢慢转为担忧,最后眉头竟渐渐舒展来开,俊脸上还添了几分神采。
他看着那头活力十足的公鸡,眉眼带笑的说道:“既然皇弟身体抱恙,无法直接参席,我们别无他法,那便由此公鸡代替吧。”
夫为天,别说这是他那个快死的名义上的丈夫的主意,就是皇上一开口的任何一句话也不是她能反驳的,为了宫家,她必须隐忍一切,与公鸡拜堂又如何,不管那离王有没有挂掉,她都当他死了。
宫念之平静温和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是,皇上。”
她将一切愤恨恼怒的情绪收敛的丝毫不漏。
一条红绸缎接入她手中,耳边响起太监尖锐的喊声,配合着身边那只恼人的畜生咯咯直叫的声音,成亲仪式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皇上,皇太后……”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这一刻,她告别了自由身,身上顿时压下了无形的重担。
被丫鬟搀扶着绕了大半个院子,昏昏沉沉中被人送进了新房。
离王府的丫鬟们手脚很利索,将新床铺好,拉下帷幔,便伸手过来帮她更衣。
宫念之用手一挡,道:“你们出去吧,这里我自己来。”
丫鬟们见状,也不坚持,齐声作答:“是,王妃。”
一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宫念之豁的拉开盖头,重重喘了两口气,眉眼一扫,竟看见桌沿边上,那只绑着大红花的公鸡正悠闲的撅着肥硕的屁股,埋头吃着眼前碗里的米粒。
它倒是挺会享受的嘛!
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它,大公鸡啄着米粒,转过身,抖了两下头上的鸡冠,又转身继续埋头吃起来。
宫念之揉了揉肩膀,疲累的感觉立刻席卷全身,她褪去头上身上的凤冠霞帔,也不再理会那头畜生,就着里头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