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拐子小三角眼珠骨碌地一转,阴险地一笑,狂妄地举起手枪,对准巡道工人瞄准:“我喊三声,你如果不乖乖走开,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老总,你息怒,我这就走。”巡道工人吓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脑子里迅速闪过好汉不要吃眼前亏的念头。巡道工人急忙走到线路的高坡处,举起手中的小红旗,向着火车头来的方向匆忙地挥动着。他这是紧急报警信号,火车司机瞅见这个信号,就会及时停车,防止列车撞上大石头。巡道工人皱紧双眉,慌手忙脚地站在高坡处,向火车过来的方向报警,却没有被轰隆跑过来的火车司机瞧见,一场可怕的翻车大事故就要发生了。
巡道工人噤若寒蝉,焦急地挥动小红旗报警,由于这里是一个大弯道,火车司机看不到他的报警信号。车头里的乘务员们还沉浸在紧张的工作状态里,庞大的火车头按照列车运行计划,正轰隆隆地向着前方奋力地飞驰。
火车头司机室里乘务员,正在按照职务分工,紧张地忙碌着各自的工作。火车司机赵振铎精神抖擞,腰板挺直地端坐在左侧的驾驶台上,右手握着操纵手把,双眼注视着前方线路。副司机站在机车锅炉右侧,一面观察前方线路情况,一面掌握机车锅炉各种仪表状态,不时地往锅炉里注入冷水。司炉刘怀民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穿着一件沾满油烟的旧衣服,匆忙地用铁锹朝火车的锅炉里投煤。经过三个小时的作业,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浑身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在司机室的右侧靠窗的椅子上,端坐一位穿着铁路制服的年轻人,他全神贯注观察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不时地在手里的小本上记着什么。他叫张铁龙,是北宁铁路局驻沈阳的运输特派员。他今年三十一岁,中等身材,思维敏捷,动作灵活,额头宽阔,目光敏锐,眉宇间显露出勃勃英气。他听火车一声长鸣,匆忙放下小本,探头窗外眺望着广阔的田野。九月的阳光就像变戏法一样,把广袤的东北大平原映照成五彩斑斓的颜色。美丽富饶的关东大地五谷丰登,看样子又是一个好年头。
火车飞快地朝沈阳疾驶,前方是一个长大下坡路,列车要减慢速度运行。火车司机忽然一位汽笛,火车头猛然大声地鸣叫起来,震得车头里人浑身一颤。大家全神贯注地盯住前方线路,生怕发生一点意外。
世界上的事就是让人奇怪,你越是害怕出事,那担心的事就追着你来。火车头刚转弯抹角进入下坡路,突然他们瞧见前方线路上摆放的一堆大石头。张铁龙眼光敏锐,浑身一怔,紧急呼喊:“前方发现异物,请赶快停车?”
说时迟,那时快。火车司机立即实施紧急制动手段,火车头猛然地发出一阵颤抖,钢铁巨人极不情愿地降低速度了。赵振铎手握机车制动闸,小心翼翼地减慢列车运行速度。当火车头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接近目标,他们头上情不自禁地冒出冷汗,惊诧地瞧见了线路上的异物竟然是一堆大石头。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置的,是一起人为的破坏行为。
司机赵振铎慌张地说:“张特派员,这里面有鬼呀?怎么办?”
张铁龙熟谙兵法,遇到难事冷静沉着,安慰说:“大家别慌张,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大车要掌握好火车,只要火车头没事,我们就能想办法冲过去。”
骤然间,从铁路两侧窜出来一群穿便衣的鬼鬼祟祟的家伙,一个个衣冠不整,气势汹汹,怒目横眉,手里的步枪、手枪对准了火车头。
第三章 初用兵法
第三章 初用兵法
赵振铎头一次经历这个阵势,吓的脸色煞白,脸上闪现出恐惧神色,心不由自主地怦怦乱跳着。他惊慌地扭回头说:“张特派员,瞧这样子是土匪要抢劫火车呀,我们怎么办?”
张铁龙脸不变色,心不乱跳,目光炯炯有神,沉稳地说:“不要怕,我们要同他们巧妙周旋,想办法粉碎他们的抢劫阴谋。”
在张铁龙的示意下,赵振铎轻轻地使用制动机,悄悄放慢列车速度。火车头在惯性的作用下,一点点地向前滑行,在土匪们阴森森的目光中,渐渐地停在了障碍物的前面。土匪们瞧见火车头真的停住了,顿时兴奋地欢呼起来。
郭胖子满脸杀气,手里端着一把乌黑的盒子枪,瞧见火车停下了,风风火火地向火车头跑来。他气势汹汹地冲火车头喊话:“火车上的人,都给我快点下来,我们弟兄们要借你们车上的货物。”
火车头里的乘务员摩拳擦掌,纷纷操起铁棒、铁锤,恨不得一下打跑土匪们。刘怀民义愤填膺,额头上沁出冷汗,抡起一把铁锹,激愤地说:“他妈的,土匪来抢火车了,我们同他们拼吧?”
张铁龙沉着地说:“兄弟,别着急,因为这事不值得大动肝火。”
“张特派员,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处理呀?”赵振铎满脸焦虑,心急如火地说。
张铁龙提醒说:“赵大车,你还记得欲擒故纵的计谋吗?我们今天可以用这个计,打跑这群土匪。”
赵振铎忧心忡忡地说:“这个计谋能行吗?土匪这么多,这么凶狠,我看很难对付他们。”
“我看用欲擒故纵这个计,肯定能成功。”张铁龙胸有成竹地微笑说。
赵振铎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欲擒故纵计谋,知道这个计是三十六计的第十六计。原文是: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他心脏在急促地跳动,急切地说:“特派员,我们无兵无将,怎么使用这个计谋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要从容应战,一定会趁机战胜他们的。” 张铁龙双眼炯炯有神地说。
赵振铎脸上露出疑惑地神色,担心地瞅着张铁龙。
郭胖子骄横跋扈,气焰嚣张,龇牙咧嘴地向车头喊道:“车头上的人快下来,否则,我们开枪了?”旁边的几个土匪蛮横地瞪着眼睛,虚张声势地扑过来,嘴里不时地骂骂咧咧。
张铁龙笑眯眯地盯着大家,嘱咐说:“我下去对付他们,你们坚守机车,看我的眼色行事。”
刘怀民急忙找来一根小铁棒,交给张铁龙:“这个铁棒能当武器,你带着吧。”
“谢谢兄弟,我已经带着武器了,武器就在我的脸上。”张铁龙好像是在开玩笑,轻松地说道。
他们三人在张铁龙的脸上,仔细地瞧了一遍,啥也没发现。刘怀民一吐舌头,惊诧地说:“你是说,你的微笑,就是武器?”
张铁龙肯定地点点头说:“对,在兵法里,笑,其实就是一种武器。”
赵振铎恍然大悟说:“你说的笑,就是笑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