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跟大哥好好在一起吧。”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
这个方才还深情吻着她的男人,转瞬就把她推给了别人,在她终于软下心面对他们必定受尽阻挠的感情时,他竟然那么轻易地抽身离去。
辛酒里猛地将他推开,迅速地站起来,后退一步。
他仍旧那么温柔地看着她,却开口道:“你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能够给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不是吗?”
她咬紧了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宫惜在轻轻叹了口气,拍拍裤子上灰尘,闲散道:“原本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大哥,我只是很不甘心,所有我想要的东西,他都可以轻易得到。既然你选择嫁给了他,不管是何种理由,如你所愿,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她低问,“你在报复我?”
他随意一笑,手指刚想伸出触上她的脸颊,被她躲开,他又将双手插进裤袋,面无表情的说道:“报复?你想的太严重了。我只是帮你测试了一下内心,果然,你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瞧着她苍白的脸,继续道:“宫家的女人要恪守妇道,你连叔嫂之间的禁锢都不顾,三番五次跟我纠缠,说起来根本不配做我的大嫂。但终究血浓于水,我和大哥是亲兄弟,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翻脸,既然你对他还有用,我当然不会插手。”
原来他们通通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被他们耍着玩,当笑话看。
她轻轻呼吸着,双目平静地吓人。
宫惜在走到她边上,高瘦的身材在月光下倒映出一个长长的影子,他轻轻道:“你不会还想着跟我过一夜?然后表面装作叔嫂和睦的关系,再来个暗通款曲?”
她捏紧了双拳,挤出一句:“我明白了。”
身旁的人顿了顿,沉默片刻后,走过她身边,“你明白就好,大嫂。”
她对着湖光缓缓闭上眼睛,良久,抬手擦了擦嘴角。
清晨的街道上撒了一地枯黄的落叶,秋意渐浓。
早晚的露水将她的眉毛濡湿,她正走在宫家大院的围墙外。
碎石堆砌的小路很难走,这里原来挖了一条水管道子,之后还没来得及填平,宫夫人就命人撒了些石渣。
她还是回到了这里,这座步步惊心的囚笼。
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游戏,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就必须要赢,唯有站得更高,才有一线机会。
这一次,她想做制定规则的那个人。
宫家大门口停着一辆车,她认得出来,是宫惜之的专车。
经过时,她只看到方谏趴在方向盘上呼呼大睡,看样子是被留守在这里等她的。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车子后门突然被打开,一脸疲色的宫惜之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被吓了一跳,转瞬,苍白的脸上扬出一丝淡笑,“你在等我吗?”
“嗯,去哪里了?”他沉声问,眼窝处有一点轻微的红肿。
她笑了笑,“流浪了一个晚上,又冷又累。”
宫惜之没想到她这般回答,一时愣了半晌,然后拉着她的腕子往里走,“怎么这么凉?”
她还没说话,宫惜之就把外套脱下来直接盖到她身上,快走到门口时才有些艰难地问:“惜在没跟你在一起吗?”
辛酒里含笑摇了摇头,“没有。”
宫夫人还没起,方婶替他们准备了些甜汤,又给辛酒里递来热毛巾,瞧着她青青的眼窝问道:“少爷您们这两晚是跑哪去了,怎么一个个都累成这副样子?”
她没听出来方婶的的弦外之音,拿着毛巾擦了擦脸,只觉得疲倦得厉害。
宫惜之喝了口甜汤,回道:“有些事。”又问:“惜在回来了么?”
方婶放下手中的碗勺,啧了一声,呐呐自语道:“也不知道二少爷怎么回事,昨晚深更半夜突然回来收拾了些东西,就说要出去住一段时间。”
宫惜之沉默了一下,又垂头看了她一眼,“有说去哪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