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尖利刺耳的咆哮声传播的非常远。
更染上歇斯底里的猖狂。
猩红的双眼仿佛随时滴出血来。
“我不正当、不道德、不公平,我摧毁民众生活,破坏国家经济,危害社会安定!”
“你觉得那些当官的不知道我在放高利贷吗!”
“你以为搞媒体的不晓得我做的什么生意吗!”
“可他们纵容啊!”
“他们全部都愿意当瞎子啊!”
“甚至用一个接一个的政策来支持啊!”
“干掉我郑易平容易得很!”
“但是除了我郑易平,还有会王易平、李易平、赵易平!”
“你纪冷明清高啊!”
“但你能杀得完吗!”
“你永远也杀不完!”
中年男人嗬哧嗬哧的大口喘着气,胸腔起伏不断。
郑易平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处理各种棘手的难题,平生第一次到了情绪差点崩溃的地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怎么到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嘴里,他就成错的了?
这个叫纪冷明的,凭什么审判他!
他还不是一样攀交权贵、拉拢资本,甘做世家公子、豪门小姐的一条狗!
他有什么资格叫嚷,说别人是错的?
他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因为获利的那个不是他罢了!
纪冷明面对对方的恨穷发极,表现的相当平静。
他深知人性的复杂多变。
把一个人放进金库,等同于把老鼠放进米缸。
即使这个人原本是有良知的好人,其人性中的兽性部分,也会被环境无限放大。
问题的根源,从不在于这只老鼠,而是在于,谁把它放进了米缸。
掌管权利的制度本身,即是一座巨大的、无边界的金库。
每一个被该项制度选拔而来的人,都是一只只被投入进米缸的老鼠。
也存在一些完成自我蜕变的个体,变成了‘不吃米’的生物。
但更多的,是遵循本能,必然要吃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