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人们争先恐后拥到渠边,许多人跳到渠里,小心翼翼地捕捉小金鱼。捕到小金鱼的人,立刻兴高釆烈地去买鱼缸;那些还没捕到的人,也纷纷拥上街头抢购鱼缸。大家都兴奋地想:“既然渠里有了金鱼,虽然自己今天没捕到,但总有一天会捕到的,那么鱼缸早晚能派上用场。”卖鱼缸的商人把售价抬了又抬,但鱼缸还是很快就被人们抢购一空了。
寻找突破口,多少有点剑走偏锋的意思,说白了就是钻空子。不过,在以正常方式难以奏效的情况下,偶尔“钻钻空子”,略施小计就能推动某件事的发展。这种本小利大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善于调动对方的情绪
感动而不知其变者,乃且错其人勿与语,而更问所亲,知其所安。夫情变于内者,形见于外。故常必以其见者,而知其隐者。此所谓测深揣情。
对那些已经受到感动之后,仍看不出有异常变化的人,就要改变游说对象,不要再对他说什么了,而应改向他所亲近的人去游说,这样就可以知道他安然不为所动的原因。那些感情从内部发生变化的人,必然要通过形态显现于外表。所以我们常常要通过显露出来的表面现象来了解那些隐藏在内部的真情。这就是所说的“测深揣情”。
自唐末以后,数十年之间,换了八姓的帝王,争战一直不停,直到宋太祖赵匡胤重新统一中国。
一天,宋太祖召见赵普,有意问道:“天下自唐末以来,朝代频繁更迭,帝王换了八姓,一直战乱不止,生灵涂炭。我想罢息干戈,为
国家作长久的打算,应当怎样做呢?”
赵普沉思了一会儿,乘机回答:“向来方镇之权太重,所以天下不安。现在应削夺其权,削其钱谷,收其精兵。如此天下自然就安定了。”
赵普还以大树为喻,说如果树枝过大就应修剪,应始终保持强干弱枝。树干支配树枝,大树自然越长越繁茂。他还向赵匡胤提出了朝廷集中政、军、财权的三大纲领。
太祖听罢,良久不语。原来,赵匡胤做了皇帝后,在陈桥兵变中支持他并出了大力的结拜兄弟石守信、王审琦等人各自分典禁军。赵普出于对他们手握重兵的忧虑,建议赵匡胤削夺他们的兵权。
赵匡胤认为这些结拜兄弟多年来与自己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怎么会背叛自己呢?于是,赵普委婉而振振有词地对他说:“我并不是怕他们本人背叛,只是石守信、王审琦等人没有统御部下之才,万一军中有作孽煽动之人要拥立他们做皇帝,到那时他们也身不由己了。陛下当年不也是这样吗?”
他的话锋利无比,正触到赵匡胤的痛处,使他下定决心削夺石守信等人的兵权。
不久,赵匡胤召集石守信等人宴饮。君臣无间,好不畅欢。在酒醉耳热之际,赵匡胤长吁短叹,显得忧心忡忡,很不开心。他屏退左右随员,对石守信等人说:“我没有你们这般兄弟的力量,不会有今天这个地位。然而,天子非常难当,还不如当个节度使快活;当天子每天担惊受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石守信等人大惊,忙回其故。赵匡胤说:“这并不难知,。天子这个职位,谁不想谋取呢?”
石守信等人一听,酒意去了大半,连忙叩头跪拜说:“陛下怎么说这样的话呢?如今天下已安定,谁还敢再有异心!”
赵匡胤面带醉意回答说:“你们当然不会,但假如你们的部下有贪图富贵的,一旦把黄袍披在了你们身上,你们虽不想当天子,但能办得到吗?”
石守信等人听了心惊肉跳,痛哭流涕,跪求赵匡胤替他们指点迷津。赵匡胤附耳低语道:“你们为什么不放弃兵权,外出做一地方大员,买些良田美宅,为子孙多办些家业,再多弄些歌妓舞女,每日饮酒作乐,以终天年呢?我再与大家结成儿女亲家,君臣之间没有猜疑,上下相安,不是很好吗?!”石守信等人听罢感恩拜谢。
第二天,石守信等人都称病交出了兵权。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杯酒释兵权”。通过这种方法,赵匡胤解除了石守信等人统领禁军的职务,并命他们到外地去做官。以后,他又以同样的手段将一批节度使免去职务,给以无实权的“奉朝请”之类的闲散职务。这样,赵匡胤就牢牢控制了军队的权力,消除了将领拥兵自大、谋求皇位的后患。
赵普在此劝谏宋太祖解除手下大将的兵权,用的就是旁敲侧击的言辞。他不急于直接进言,而是以大树为喻,让太祖自己去领悟。虽然赵普读书不多,但却是以“半部《论语》巧治天下”出名的。他的“巧”,在于他善于思索,为了使宋太祖的统治得以巩固,他以史为鉴,联系实际,触动往事,促使宋太祖做出了“杯酒释兵权”的决策。
明宪宗时,有一个在宫中唱戏的小太监,名叫阿丑。他善于幽默,聪明灵活,常常逗得看戏的皇亲国戚捧腹大笑。虽然他只是一个为皇族演戏解闷的小太监,但却秉性耿直、疾恶如仇。
宪宗当时昏庸无道,信任欺上瞒下的太监汪直,并任命他为西厂的总管。汪直掌握了大权后,不分昼夜地刺探官民的动向,还常常牵强附会,胡乱定罪,被他投进大牢的人不计其数。一时间民怨沸腾,朝廷诸臣却敢怒而不敢言。
宪宗不但觉得汪直对自己忠心耿耿,极力重用,而且对巴结汪直的左都御史王越和辽东巡抚陈钺两人也宠爱有加。这两个官员依仗汪直的权势专横跋扈、尖酸刻薄,不但不择手段地排挤和他们意见分歧的朝臣,还陷害了不少正直刚烈的大臣。由于这三个人,上至朝廷官员,下至黎民百姓,个个人心惶惶,国家一片纷乱。
许多一心为国的正直大臣向明宪宗进谏,揭露汪直三人的专横,陈说他们权势过重的危害和仇怨众多的严重性。可是宪宗对此却充耳不闻,觉得是其他大臣对自己的忠臣心生嫉妒、蓄意诽谤。因此只要有前来劝谏的大臣,他都断然拒见,或者厉声呵斥。
阿丑早就对汪直等人心存不满,但见到诸大臣直谏不行,反而碰一鼻子灰。他于是决定寻机委婉地劝谏宪宗。他费劲心思编排了两出戏目,一直等着皇上前来观看。
一天,宪宗正为大臣们上奏弹劾汪直的事情心烦,为了散心就前来看阿丑演戏。阿丑兴致勃勃地表演第一出戏,转眼间他就从一个太监变成了一个酗酒者。他表演的这个醉鬼跌跌撞撞地四处走动,指天指地地谩骂。另外一个演戏的上台了,他扮演的是一个过路人。只见“过路人”慌忙上前,搀扶着“醉鬼”,说:“某官到了,你还在这儿游荡,是大不敬啊!”
“醉鬼”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过路人”又对他说:“御驾到T!我们赶快让道吧!”“醉鬼”依然谩骂不止,不理不睬。“过路人”又说:“宫中汪大人到了。”“醉鬼”立即慌了手脚,酒也醒了大半,紧张地环顾四周。“过路人”好奇地问:“皇帝你尚且不怕,还怕汪太监?”“醉鬼”慌忙捂住“过路人”的嘴巴,低声说:“不要多嘴!汪太监可不是好惹的,我怕他!”宪宗看到这里不禁紧锁眉头,若有所思。一会儿就离开了。
第二天,皇上又来看戏,并且点明要看阿丑的戏。阿丑按照自己的计划把排练好的第二出戏搬上了戏台。
这一次,阿丑竟然装扮成汪直,穿上西厂总管的官服,昂首挺胸,左右各拿一把锋利的斧头。只见“汪直”在路上行走,其态如螃蟹,四处横行。又有“过路人”问:“你走个路还拿两把斧子,不知有何用
处?”,,汪直,,立即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说:“你何以连钺都不认识,这哪儿是斧!分明是钺!”“过路人”又问:“就算是钺,你持钺何故?”“汪直”洋洋得意地笑道:“我今日能大行其道全仗着这俩钺呢,它们可不是一般的钺!”“过路人”好奇地问:“不知它们有何特殊之处?您的两钺为何名?”“汪直”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孤陋寡闻,连王越、陈钺都不知道么?”
宪宗听后哈哈大笑,心中暗自讥笑自己:“你也是孤陋寡闻啊!”看罢戏,宪宗立即下达诏书,撤去汪直、王越和陈钺的官职,谪贬外地。
对于不通情理的游说对象,有时采用旁敲侧击的方法比直接进言更有效。阿丑在此通过事先排练好的两出戏触动了曾经一直亲小人、远贤臣的明宪宗,给了他一个深深的警告,并最终除掉了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