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姑娘真想不出史莒为什么愿意见这个人,一念不忿,史莒的态度差不多要把她气昏了。
史莒不但亲自出去迎接那曾经找过他麻烦的七巧手赵敏,而且还激动得像见了恩人一样,恭声道:“老前辈来得正好,晚辈正要前往叩谢朱……”
七巧手赵敏截口道:“叩谢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气死他是不是?哼!少年人不要过于锋芒太露,你能不死,是上天对你太宽厚了,希望你能惜福自珍,不要去讽刺他了。”
史莒一愣,忽然似有所悟地一笑道:“老前辈是来教训晚辈的了。”
七巧手赵敏冷笑道:“教训你,老夫没这种空闲,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有的。”
史莒道:“多承关怀,晚辈还死不了。”
七巧手赵敏道:“我看你还是死了的好,全谷之内,你已没有一个朋友了。”
史莒哈哈大笑道:“本快更不愿与你们这批行尸走肉为友,你老也请回吧!”
七巧手赵敏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史莒,转身自去,其实他心中却是充满了兴奋和希望,暗中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在这谷中的处境,就是这样,为保持中原武林人物的尊严,心中的话为誓言所约束,只能用暗示表达出来,要史莒赶快过关,以免夜长梦多。
当然,他之能来得这么巧,原是有过一番精密的计算的,算定史莒这时不是大功告成,就是被过盛的真力涨断全身经脉而死。
他来看他死了没死,确也是真话,大家等了这些年,才等到这样一位可造之材,当然不得不行险了。
七巧手赵敏走了,在他离开不久,另有一条人影,从一棵大树之内钻了出来。
他原来竟是和气老张人寿。
七巧手赵敏和史莒的言行,无一不听到了他耳中,看到了他眼里。
他更惊心于史莒的突然复元,眉头镇得紧紧地掠身出了炼谷。
当他尚在途中,便看到了史莒请求出谷过关的信号。
当他到得“紫府神君”天机室,室内已有“紫府神君”,孙主事,廖主事,潘主事,杜主事等五大首要在等着他了。
他怀着惶惊的心情,参见了‘紫府神君“。
“紫府神君”长眉一挑道:“你这些年来,在做些什么事了?”
和气老张人寿一张和气宜人的老脸,涨得鲜红,垂首道:“弟子无以自辩,但确未失职,请神君明察。”
“紫府神君”冷然道:“你没有失职?你过去一百八十二次密禀是怎么说的?”
和气老张人寿呐呐地道:“事实上,那娃儿自被百龄老人朱如松打伤以后,全身僵化,从无好转的遗迹,只是最近几天来,他病情突然发生变先,据弟子观察,那显然是油尽灯枯,回光反照之症,不知……”
“紫府神君”凛然道:“可是他现在请求过关了!”
和气老张人寿语为之塞,说不下去了。
“紫府神君”脸上神色微缓,叹了一口气,道:“你想想,这三年多来,可有甚么疏忽的地方?”
和气老张人寿不断地摇头道:“弟子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孙文扬忽然插嘴道:“这三年多来,你能确定从没有人去看过他么?”
和气老张人寿道:“这三年多来,每天夜晚小弟都在他房屋四周做了手脚,如果有人偷偷去会他,小弟不会不知道,就是素云那丫头也从未在夜晚走出屋外一步。
孙文扬蹙眉道:“愚兄再提问你一件旧事,当年史官受伤之后,你检查他的时候,他的全身经穴,果真全被朱如松断塞了?”
和气老张人寿道:“以小弟的修为,看不出可疑的地方。”
潘主事忽然道:“当时朱如松为什么要打伤他?”
和气老张人寿眉头一皱道:“此事小弟已经在三年之前就报告过,朱如松因他不参加他的寿宴,老脸无光,怒极之下,才出手伤了他。”
潘主事道:“以朱如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