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怎么也无法平息。
就在这时,他的记忆如同被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段一段地再次浮现出来。那些曾经被遗
忘在角落的画面,此刻如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邵多痛苦地扶着头,闭上双
眼,努力地回想着那些丢失的记忆,试图从过往的点点滴滴中找到一些答案,弄清楚为什
么这份离婚协议书会让他如此难受,为什么它会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邵多直挺挺地往后倒去,重重地摔在那冰凉刺骨的地面上。
瞬间,一阵剧痛从大脑深处疯狂袭来,就好像无数只黏腻的蛞蝓正张牙舞爪地啃咬着他的
脑子,一下又一下,钻心蚀骨。
他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在这时,恰好路过书房的金忍冬,冷不丁听到这阵凄惨的哀嚎。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伸手推开书房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邵多正极为
痛苦地在地上拼命挣扎,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金忍冬的瞳孔瞬间瞪大,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关切,她几步冲上前,急切地查看情况,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你怎么了?!”
邵多疼得眼眶泛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艰难地喘着粗
气,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金忍冬心疼不已,连忙将他轻轻搂在怀里,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轻声安抚道:“好好好,我们回家,回家。”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邵多的嘴唇毫无血色,泛着病态的白,仿佛被那失去记忆的剧痛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微微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对金忍冬说道:“妈,嘉文她,会回来吗?”
金忍冬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犹豫片刻后说道:“这…现在最重要的是
先把身体养好,别再胡思乱想了。安静下来,好好休息,好不好?”
邵多像是没听见母亲的话,自顾自地喃喃道:“我说过会救她,可是,为什么没有等我呢?”
金忍冬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当初。。。你爸也是这么说的,让我等,可我等来的,却是他和你白阿姨的婚礼。”
邵多苦笑着,声音里满是无奈与自嘲:“这么看来,我和爸也没什么区别,嘉文或许,等过。。只是等不到了,所以才离开的。”
金忍冬连忙摆了摆手,认真地说道:“错也不能全怪在你一个人身上。要不是你父亲在中
间故意捣乱,你们或许现在还是一对幸福快乐的夫妻。”
邵多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可嘉文还是签了字。”
金忍冬皱了皱眉,耐心解释道:“你不了解你的父亲,说不定是他威胁嘉文,她实在没办法,才迫不得已签了字。”
邵多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中满是失落与哀伤,虚弱地说道:“就算是误会,也晚了,她不要我了。”
金忍冬眉头轻皱,眼中满是心疼,又后悔自己当初竟然那般厌恶嘉文,可惜,现在后悔,早就来不及了。既毁了邵多的幸福,也毁了他的未来。
金忍冬:“没关系的邵多,这次,妈妈支持你。你知道嘛,嘉文还年轻,才二十多岁呢,
而且她不是逃婚了嘛,说不定,就是不喜欢葵榠那家伙才逃走的。也可能是还爱你,你是是吧,嗯?”
邵多轻叹气,“妈,我不怪你。”
金忍冬眼眶湿润,愧疚的低下头,不再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