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转角处一个急刹,鞋底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这才勉强稳住身形。紧
接着,她又马不停蹄地朝着楼下的金忍冬冲了过去,在距离金忍冬几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停
住,脸上瞬间挤出一抹牵强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深深的忌惮与不安,声音都不自觉
地有些发颤:“你怎么回来啦?这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真是吓了我一跳。”
金忍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地白了她一眼,那眼神仿若锋利的冰碴,径直穿透白
亚慧的伪装。
随后,她手臂一扬,随手将手中的包狠狠甩向白亚慧,看都不看包是否被接住,便旁若无
人地大步迈向客厅的沙发,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肆意摆动。
她一屁股重重坐下,顺势翘起二郎腿,那姿态高傲得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下巴微扬,用
鼻子哼出一声:“给我倒杯水过来。”
白亚慧暗暗咬了咬牙,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满心的不悦都快溢了出来,但还是强忍着
应了一声:“好。”转身时,她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金忍冬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直直地目视着前方,像是要穿透眼前的虚空。她心里暗自盘算
着:「哼,想把我挤走,没那么容易。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要走也得带着邵多一起
走,我这么好的儿子,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抢走。哪怕搅个天翻地覆,我也绝不罢休。」
不多时,白亚慧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将水杯摆在金忍冬面前的
桌上,低声道:“你的水。”那声音,轻得仿若一阵随时会消散的微风。
在略显昏暗的客厅里,金忍冬慵懒地放下交叠着的腿,那动作带着几分随意。
她伸手缓缓端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杯,轻启嘴唇,小酌了一口,随后目光随意地扫了一圈,
开口问道:“邵多呢?”嗓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白亚慧站在一旁,身形微微有些拘谨,赶忙应道:“在公司呢,照往常的时间算,应该快回来了。”
金忍冬听了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猛地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撂,“啪!”的一声脆
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白亚慧毫无防备,吓得整个身子一激灵,眼神里满是惊恐。
金忍冬紧接着就怒声斥道:“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呢?你到底是嫁过来做什么的?整日里
糊里糊涂,真是没用!”那尖锐的话语如利刃般直直刺向白亚慧。
白亚慧嘴唇哆嗦了几下,好半天才嗫嚅着回道:“你…你回来找邵多有什么事吗?”
金忍冬像是被这话触到了逆鳞,抬眼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大声喝
道:“关你什么事!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
片刻的寂静之后,邵多匆匆忙忙地赶回家来。刚一脚踏进家门,入目的便是母亲金忍冬端
庄地坐在沙发正中央,腰背挺直,神色冷峻,而白阿姨却畏畏缩缩地卑躬屈膝站在一旁,
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邵多心里“咯噔”一下,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走上前几步,开口说道:“妈,您怎么回来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