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他点出来的这几件,还有很多。
那天前任房客在家闹事,她不小心被碎片割伤了腿,明明是个小伤口,可他却不厌其烦地帮她处理伤口……
还有那天在大排档,他明明对吃虾这种事很抗拒,最后还是亲手给她剥虾吃……
还有她家半夜被人撬锁那一次,她只是试探性地给他发了消息,谁知道他竟然真的过来了,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还刻意陪她直到她父母过来……
还有好多好多……
如果要细数,她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遗漏,这个看似冷淡的男人,原来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事。
可她却到现在才讲这些细节拼凑到一起,还原出一个真实的,温柔的秦衍。
她有些不好意思,撒娇一般靠上他的肩膀,“我哪知道,你之前又没说,我哪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秦衍身形一颤,任由怀里这具软绵绵的身体不老实地到处乱动,就跟没骨头似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软?
他声音有些干哑:“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你是笨蛋吗?”
怀里的小笨蛋发出闷闷地声音:“当然要说了我才知道啊,不然自作多情怎么办……这个就叫仪式感啊!”
那天和她去看电影,本来准备两个人直接从家里出发,一起过去,她扭扭捏捏地,说什么这样一点仪式感都没有,像是两个单身狗邻居互相约着去看电影打发时间,一点都不浪漫,非要跟他错开时间出门,约在电影院见面。
名堂还真多。
没办法,他也只有忍了,谁叫她是个小笨蛋。
以后估计还有不少类似的麻烦理论,能怎么办,只有慢慢适应了。
秦衍略一挑眉,懒洋洋地说:“那现在我已经说了,仪式感有了吧?你呢?”
男人醉意未退,说话语气总带着些轻挑,可只有阮千曲心里明白,他这个人,从不说开玩笑的话。
他很认真。
这个仪式感本就是她提出来的,现在他完成了属于他的那一部分,现在他在找她要一个说法……
男人目光灼灼,哪怕是在黑暗中,她都能感觉到他眼神的分量,他这样专注的看着她,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
忍不住轻轻叹息。
有几个女人能拒绝他这样的男人?
何况她本就已经……
“我……”她刚刚张口,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有人踩到了什么,随即又发出几声惊慌的声音。
秦衍第一时间捂住了她的嘴,沉声道:“谁在那里?”
原本黑暗的四楼突然灯光一亮,一个地中海造型的圆脸大叔探出个脑袋,“嘿嘿”地尴尬一笑,很不好意思地对他们说:“是我,赵叔!”
阮千曲将秦衍的手拉下,眯着眼睛仔细一看,还真是住四楼的赵叔。
这都过零点了,他悄没声地在自家门口干什么呢?
刚刚他们并没听到任何开关门的声音,这只能说明赵叔一直就在那儿。
细思极恐。
赵叔摸了摸脑袋,小声解释道:“我和老战友晚上吃饭,这不是喝多了吗,酒味太冲!怕我家那口子闻到了又跟我吵,坐这儿醒酒呢!”
他脸上泛着红光,跟抹了胭脂的西瓜皮似的,跟那脑门一样铮亮,仿佛是在佐证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