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少庭冷哼两声,这时,绣菊端了碗醒酒汤,巧珊和凤儿扶起他,侍候他喝下。
“你们都下去,你家少夫人一人服侍我就够了。”詹少庭睨眼沈绾贞,自他进门,沈绾贞身子未动,连头也没回,被妻子如此怠慢,激起他心头火气。
绣菊几个踌躇了一下,不敢不从,就磨蹭着极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里间暖帘一撂下,“给我倒杯水,我口渴。”詹少庭发难。
沈绾贞无奈,站起身,拿起桌上空杯子,倒了杯水,端过去,往前一送,意思是喝吧。
詹少庭看她不情愿的架势,心里有气,故意刁难,“喂我喝,不会侍候人吗?出嫁前没人告诉你怎么侍候未来夫君?”
沈绾贞耐着性子,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冷眼看他,也不预备和酒醉之人起口舌。
詹少庭抬手,‘啪’地一声,杯子从沈绾贞手上飞出,落在青石地砖上,摔得粉碎。
沈绾贞淡漠看他一眼,回身要往屋门外走。
“站住。”詹少庭声儿隐含着怒意。
沈绾贞站住脚,转回身,“你醉了,有话明儿再说。”
沈绾贞淡然地看着他,眉宇间那股轻视,任詹少庭醉酒都感受得到。
詹少庭恨得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自恃清高,你不过就是被退了婚的五品小州官的没人要的老庶女。”
沈绾贞盯着他,默然无语,眼神平静无波。
詹少庭‘嘿嘿’冷笑两声,仰头,斜睨着眼,“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已退婚的未婚夫,那个小御史。”
看沈绾贞还是没反应,鄙夷地道:“我倒有点怀疑你这身子可还青白。”
这无端的侮辱,令沈绾贞气结,沈绾贞强咽下一口气,牵了牵唇角,“妾身既然这么不堪,不想玷污夫君的高贵,我们和离好吗?”
詹少庭本来歪着身,一下坐直了,他虽酒醉,心里却明白,就是
借酒装疯,发作一顿。
“和离?嘿嘿!我没听错吧?”詹少庭怒极反笑。
“对,和离。”沈绾贞清晰干脆吐出心底早已想说的话。
“你舍得伯府少夫人名分?”詹少庭直直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虚伪的装腔作势。
沈绾贞面色平淡,像说别的不相干的事,“你既看不上我,何不痛快和离?你想想给我答复。”沈绾贞说吧,转身朝外走。
詹少庭愣了刹那,突然衣袖扫过炕桌,一划拉。
沈绾贞只听背后清脆的东西碎裂声儿,也没停顿,伸手掀帘子,从容出去。
门口绣菊几个都吓傻了。
“把红姑娘和芍药姑娘叫来,侍候二爷。”
沈绾贞脚步不停,出了堂屋的门,往东面耳房去安置。
☆、第六十一回
沈绾贞在耳房中睡了一晚;她本可以住东间,怕离那厮太近,那厮借酒装疯;吵到睡眠;是能躲多远躲出多远。
沈绾贞醒来已是辰时;绣菊轻手轻脚进来;“主子醒了,刚才夫人派人来问主子几时动身回娘家。”
沈绾贞这才想起今儿是初五,该回娘家一趟,“二爷酒醒了?”
“醒了;红姑娘和芍药姑娘侍候了一夜,说爷夜里折腾几回。”绣菊早起过去正房打探;担了一夜的心;生恐爷生气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
“主子,早饭摆上了。”巧珊进来道。
沈绾贞不愿见詹少庭,可不能躲着不见,还有大事要谈。
略做梳洗,就走去厅堂,意外詹少庭坐在桌边,红笺和芍药看她进来,蹲一蹲身,“婢妾请少夫人安。”
“这没什么事了,你二人回去吧。”二人告退。
沈绾贞走去桌子另一头坐下,节下惯常的清粥,小菜,詹少庭扫了她一眼,二人都没说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