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头说:“五十二个!”接着说:“还有四十三个‘条子’!”
高大爷摇摇头:“丫头就不要了,我看这么吧,五十二个我全要了!”
“那可是好!”老把头连连打揖道:“你家可是行好了,屋里头请,请……”
高大爷咳嗽了一声,吩咐说:“都给松了绑吧,也不是牲口,还怕跑了?”
“是是……你老说的是!”老把头笑得眼睛都睁不开:“松开、松开……”
二把头招呼着传下话去,满棚皆欢。
王府来人装满了整车的棉衣,高大爷一声关照,十几个家'奇書網整理提供'丁来回搬送,就在席棚里换起衣裳。
在老把头赵一帖江顺三个人殷切陪同之下,高大爷这才转身步出,却是又看见那个吊着的人了。
高大爷“咦!”了一声,站住了身子。
“这可不像话!”高大爷说:“这里不是衙门,还私设刑堂!?”
“哪里的话?”老掌柜的忙分辩说:“这小子施横,不听话,打伤了人,不能不吊起来!大爷既这么说,就把他松下来吧!”
二把头江顺连连摇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松下来非闹事不可!”
一行人随即走了过去。
姓孟的那个小子,样子还是真狠,睁着两只眼,一点屈服的意思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高大爷伸出了手里的黄玉旱烟袋,撩拨着对方披散的头发。
“他姓孟。”二把头说:“刚才我查了一下,这小子是由沧州那边转手过来的,听说一路上闯祸、捣蛋,没人敢要,性子倔极了!”
老当家的说:“这号子人,不敢充数往府里送,我看,这里也留不住他,回头把他往衙门里一送完事,保他妈日的,还指望他能卖钱?”
“那可不一定!”
高大爷那一双招子可是不空,光只是对方那一身架子骨,看着就非比寻常,一头乱发,又黑又密,再看看脸子,鼻直口方,一双眼睛尤其有光,虽是大手大脚,可不像是被人使唤的奴才相。
“你练过武吧?”
高大爷湛湛的目神,瞬也不瞬地向姓孟的盯着。
姓孟的“哼”了一声,偏过了头去。
二把头一愣说:“练没练过可没人知道,不过小子还真有劲,七八个人都按不住他……
我看许是犯过杀人罪、干过强盗也不一定!”
高大爷徐徐地喷出了一口烟,微微笑了,样子够玄。
“你们也别把他往衙门送了,银子加倍给!这个人我要了!”
买卖成交,几十口子人,都带回了王府。
总管事高大爷今天的兴头儿特别好,不单单是顺利地买了一批贱奴,为此不辱使命,可以大大在王爷跟前表功一番,便是手头上着实的也狠狠发了一笔好处。
瞧瞧这批小子们,新衣裳一穿上,马上人模人样,可就顿有不同。高大爷心里有数,吩咐下去,每人先洗个澡,好好梳个头,发一两银子的赏钱,要睡的睡,要吃的吃,三天以后再正式收编。朝见主子以后按人发工。
消息一传下去,欢声雷动,可真是皆大欢喜,对于这批几经辗转拍卖吃尽了千辛万苦的奴才小子们来说,可真是苦尽甘来,三生有幸,两世为人了。
高大爷回到了王府西跨院,他自家的小小院落,由个标致的丫环侍候着宽下了衣裳,往炭火盆子旁边一坐,刚刚接过来热茶,还来不及呷上一口,外面乱哄哄的一阵子喧哗,传说是前面闹事了。
进来个穿着东府灰色长衣的小子,红着张脸,不等着招呼,直趋跟前,向着高大爷大声唱喏,回话说:“大管事的,可不得了啦,新来的奴才造反了。你老快过去瞧瞧吧!”
“造……反?”
高大爷顿时为之一愣。
“小五子叫人给打伤了,大口吐血,人死过去了!”灰衣小子说:“听说是一个新来的愣小子闯的祸,那小子可厉害啦!”
一听他这么说,高大爷可就心里有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