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乘兴而行,兴尽而止,又何须将自己困在这断肠声中”她知道,那羌王白临并非一般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对待。
“本乘兴而行,兴尽而止,呵呵,可惜我却不得与那王子猷般率性而为”。
“公子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慨?”送酒的小厮将酒坛放下,笑着问道。
“不过是听到方才那女子说的罢了”说罢,抬眼向方才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手下会意,退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依旧如此,只是吹奏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果然到了第三天,羌王白临便派人来请。
初见他时,白纱乱舞,依稀间纱幕后面,一白衣公子独倚在栏杆上。
月光下,白临单手支头,宽大的外袍衣袖拉得宽松,衣边上银色的云纹在月光中闪着微光,那前额疏落的发丝落在那张俊美却透着威严的脸庞,让人不敢直视。
只用一根玉簪挽起的长发在夜风里浮动,微风拂乱衣袂,整个人透着一股仙逸的风骨,刚是静静坐在那里,便足以让人忘记周围的一切。然,俊美无俦。
“阁下便是羌王白临?”。
见白临不答,她推着轮椅走近,疑惑地看向他。心里暗自一惊,只见那白衣公子两眼混沌,额头上有细汗不断渗出,嘴唇是一派暗紫,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整个人瘫软在冰冷的栏杆上,一扫方才颜色。
她从背部给他缓缓注入真气,过了一会白临才缓和过来。谁知在他睁开眼睛那一刻,便用内力将置于身旁上的长剑吸入手中,迅速架到她脖颈上。“我从来没有让人看见我发作的样子,你,是第一个!”
她眼神从剑锋移入白临那生寒的眸子,很快从错愕中恢复镇定,“这也算是,士为知己者死!”
他缓缓将长剑收回,收入鞘中。道:“既然有缘相识,何必再戴一张面具呢?”。
“既然相识,又何必在意一张面具呢”。
“本想见见能把《阳关三叠》吹得如此之境,又率性而为的人是谁?没想到是个身残志坚的女子!
“虽知你是有意而为,却救我一命,你的条件呢?”
“我利用的是我自己,给我一个身份,和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过去”女子淡淡道,仿佛是在诉说着与她无关的事。
“我本以为你来找我,是为了神医长桑”他将目光停留在她那双残废的双腿上。
“我并非贪得无厌之人”。
“如若不是你方才刚好救我一命,你怎能笃定我会答应你?”。
“因为……”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竟是那块他父王曾交予故人的一块古玉。
原来如此。祭芸夫人应该不在人世了吧,否则这块古玉也不会在眼前这个女子手中。
“你和祭芸夫人是什么关系?”
“她,便是家母!”
他目光闪烁,随即恢复如常。月光下的桃花闪耀如星辰,白临走到一株盛开的桃花,伸手折下一枝桃花,淡淡道:“记住,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折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