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是宋国士兵,不仅背负保家卫国的使命,还背负着乡亲父老的希望。我们应该身先士卒,和金兵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就算遍体鳞伤,就算耗尽最后一口气,我们也不能让金军渡江,在我们的家园烧杀抢掠!是英雄好汉的,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就应该保家卫国!是大宋士兵的,就应该忠义两全、报效朝廷,誓死守卫采石!”
“报效朝廷!誓死守卫采石!”士兵们齐声吼道,声震沿江一线。
“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乡亲父老,为了保家卫国,我们誓与金兵奋战到底!”虞允文举起拳头,高声喊道。
“奋战到底!奋战到底!奋战到底!”
他摆手示意身旁的赵玮,介绍道:“这位正是建王,建王奉旨前来犒师、督战。我们抵抗金军,流了多少血汗,伤亡多少,王爷看得一清二楚,会如实上报朝廷,有功就赏,有错就罚。”
所有士兵的精神大大不同,神色激昂,士气高涨。
赵玮朗声道:“金军主力从采石渡江,此次渡江之战至关重要,只许胜、不许败。尔等是我大宋的勇士,不能让金兵看轻,耻笑我宋兵文弱!我们要严防死守,不让金兵渡江!让金兵瞧瞧我们的能耐!尝尝我们的厉害!”
如此鼓舞士气的话,振奋人心。
他继续道:“陛下关心江淮战事,特命我前来犒师。此战中,只要你们尽了全力,都会得到朝廷的奖赏,我会在这里与诸位勇士一起抗敌,奋战到底!”
所有士兵又喊:“奋战到底!奋战到底!奋战到底!”
他转头看我,相视一笑。
而后,虞允文和副将一起组织步兵、骑兵,安排布阵、布防。
不多时,士兵们分队离去,各司其职。
这日,金军没有渡江。
——
这夜,虞允文、副将、赵玮和我商讨如何抵御强敌。
副将道:“探子回报,金军很有可能明日渡江。”
虞允文忧虑道:“王爷,金军人多势众,假若他们强行渡江,我军只有一万八千人,如何抵挡?”
赵玮沉思片刻,问那副将:“有多少战船?”
副将说有五百艘战船,二哥俊眸微眯,“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如何智取?”我欣喜地问,知道他已有妙计。
“虚张声势。”他淡定道,拇指与食指分开,轻抚下颌。
“怎么个虚张声势?”虞允文摸不着头脑。
“依你之见,倘若金军渡江,一万八将士如何安排?分成几队为宜?”赵玮先问那副将。
“卑职以为,可分成五队。”副将回道。
“一队在江中迎战,两队埋伏在岸边东西两翼,另两队掩匿在山后,伺机杀敌。虞大人,你以为如何?”赵玮从容道,颇有大将之风。
“好!好!”虞允文高兴地笑。
“江中只有一队迎战,只怕抵挡不住金兵。如果金兵强行登岸,如何是好?”副将疑虑道。
赵玮的唇角勾出一抹神秘的笑,“金兵登岸,在我预料之中,我想要的便是如此。”
我疑惑,二哥的妙计究竟是怎样的?
翌日早间,饭后没多久,就听到江北传来阵阵的鼓声,一阵紧似一阵,震耳欲聋。
二哥和我立刻赶到江岸,远眺对岸情况。
果不其然,金军渡江了。
来到帅船上,虞允文已在指挥将士们迎战,依照昨晚的议定部署。
日头躲在厚厚的云层中,不似昨日阳光普照。江风猎猎,吹在身上,寒凉得很。江面阴迷,望不见对岸的具体情形,只觉得对岸好像到处都是兵、都是战船,好像敌军就要潮水似地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