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花苑的嫣红为底,衬托出她洁白如雪的背影,显得尤其白,清冷孤傲。
——
过了一晚,我派出去的宫人没打听到消息,赵瑷却有不少收获。
原来,香袭是恩平郡王赵璩带进宫的。
为了给皇太后解闷,他找来了香袭,在我出宫那日,他带她进宫,为皇太后唱曲解闷。巧的是,宋帝经过慈宁殿,听到她那曲《望海潮》,想起去年曾在西湖湖畔听过,一时兴起,就传她到书房唱一曲。
香袭唱了另一曲,宋帝听了之后,沉醉许久才回神,将她留在宫中。
“二哥,你从哪里打听到的?”让我好奇的是,香袭究竟唱了什么曲子让父皇大为震动。
“我想知道的事,还没有打听不到的。”赵瑷故意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那你打听到,香袭为父皇唱了什么曲子吗?”
“是一支悲伤、凄婉的曲子。”
“那还不是不知道?”我嗤笑,“等你打听到香袭唱了什么曲,再来跟我炫耀。”
他无可奈何地笑。
香袭是赵璩带进宫的,就是这么巧,宋帝听到了;又这么巧的,她唱了一支让宋帝震动的曲子。于此,她留在宫中,成为宋帝的新宠——虽然她是沦落风尘的歌女,虽然还没有名分,然而,宫人都不敢小瞧她,不敢敷衍这个初来乍到的新贵。
我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太过巧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赵瑷举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蹙眉道:“香袭这件事,你不觉得太巧合吗?只要与赵璩相关的,都不能视为寻常。”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萌生,“赵璩因为我而失去了父皇的喜欢与宠爱,就想方设法让父皇重新喜欢他,于是,他就想出这么一出妙计,用香袭来博宠。”
“亏你想得出来。”他失笑,“他再怎么想重新得到父皇的喜欢,也不必拐着弯儿;再者,他如何知道父皇一定会喜欢香袭的歌喉与曲子?如何知道父皇一定会把香袭留在宫中?”
“这就是赵璩的厉害之处了,你没心眼,不会算计,不表示别人不会嘛!”我拍他的肩,以长辈的口吻告诫他,“那道禁足令撤销之前,他就在算计,算计着如何令父皇松口,算计着如何让香袭进宫,得到父皇的注意,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对,就是这样,他要利用香袭这颗棋子,得到他想要的。”
“照你这么说,他想要什么?”对我的分析,赵瑷很不屑。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我又泄气又生气,跺脚道,“他有太后和母后的喜欢、宠爱,就差父皇的宠爱了。倘若父皇喜欢他、信任他,眼中只有他,你这个普安郡王还有立足之地吗?还有什么前途?”
他耸耸肩,不在意地说道:“父皇春秋鼎盛,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气得翻白眼,“你不胡思乱想,他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了,这叫‘未雨绸缪’,亏你学识渊博,连这词都不懂!”
赵瑷含笑如风,“好好好,就算你猜对了,那我又能如何?无论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我猛拍他的肩,不断地拍,“我分析给你听,是让你多想想,不要不放在心上。”我凑在他耳畔,压低声音,“你想想,假若大宋江山交到他那样的人手中,那是社稷之福、苍生之幸吗?”
他点点头,终于知道事情的关系利害。
“卑职参见郡王、公主。”
一道请安的声音出其不意地冒出来,吓了我一跳。我看向上官复,笑道:“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好歹也出个声嘛。”
上官复颇为尴尬,“下次卑职一定注意,公主与郡王正在说悄悄话,因此没有注意到卑职……”
这话有问题,别有所指。
赵瑷也听出来了,面颊泛红,不自在道:“你来找我,还是找皇妹?”
“卑职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