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冬冬的抚养费,我们都没有权利动这笔钱。”阿灵尽量用平和的口气、清晰的逻辑、声音说出来。
“什么?你叫我写欠条?”阿尕差点跳起来,但看得出他极力忍住自己的脾气。
“是的,我们结婚之前的钱属于冬冬,结婚之后我们两的收入才属于我们,我们能动的只是我们自己的钱,冬冬的钱我希望你先写一张欠条,我不是现在要你还钱,等你水泥厂有收入,再慢慢还,你看怎么样?”阿灵继续解释。
“哦,我们两的钱?我们有几个钱?我们的钱能开个水泥厂?笑话!那会儿你为什么不说要我写个欠条?你如果要我写欠条,我还不借呢,我找谁借不是借,为什么要借你的?哦,现在钱都花出去了,你要我写欠条?你什么意思?你是准备和我也离婚?还是一刀两断?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分得清清楚楚,是吗?”阿尕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站起来。
“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本来我一直想你应该写个欠条的,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原则上我是没有权利把钱给你拿去的,要是被冬冬爸爸知道,他一定会责怪我的……”阿灵话没说完就被阿尕粗鲁地打断:
“责怪个毛啊?自己在外面搞女人,搞得家破人亡,还有脸来责怪你?我他妈帮他养老婆孩子,他还有理了?责怪?!老子才不怕,叫他来责怪一个看看,老子不把他蛋黄给他挤出来决不罢休。”阿尕的话越来越难听。
“你不要对着孩子说这样的话,会吓着孩子的。”阿灵语气明显软下来。
“吓着孩子?******,他的孩子就是个贱种,你还宝贝地养着,要是我,丢给他爱活爱死老子才不管,你带走孩子,让那龟孙子倒逍遥自在了,老子还要帮他养儿子,老子花他几个钱还不行了?”阿尕继续叫嚣。
“你怎么能这么讲话?当初我们结婚时候,你是怎么说的?现在怎么都变了?”阿灵责问道。
“我怎么讲的?我他妈啥时候都不会变,我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不好,老子凭什么对你好?还一口一个那个龟孙子,他害你害得还不够苦吗?你还仰仗他?他算个毛啊?不就是有几个鳖钱?老子水泥厂开工,有的是钱,看哪个龟孙子还敢小瞧老子!”阿尕越说越来劲。
阿灵似乎又一次进入和小美讲理那样的场景中,没有道理可讲,对方的逻辑和思维简直神了,她张张口不知该如何应答。
见阿灵不再言语,阿尕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拍拍自己的脸自嘲:“你看我这张嘴,就是没有把门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现在我们的儿子都出生了,我挣的钱还不是你们娘俩的?哦,不对,是娘三儿的!你还一生气叫我写欠条,你觉得合适吗?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吗?”
阿灵心中很是矛盾,被阿尕这么软硬皆施,到让她没有了主意,本来今天是个很好的契机,就把阿尕拿走的钱要回来,万一分道扬镳也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下尽失。看来阿尕是不会写的。
“我也不是把你当外人,只是有一张欠条,冬冬爸爸如果问起来我好有个交代。你就写一张吧?你想想你的水泥厂马上就可以投入生产了,这点钱根本就是几天就可以挣回来的,你也没有压力啊。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让我好做人。”阿灵不想放弃,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要做最大的努力。
“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个龟孙子,我和他是仇人!”阿尕立马又翻脸了。
“好,我不提,那你写一张欠条吧。你就写欠冬冬的好了,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也不用写还款时间。你看好不好?”阿灵柔声哄道。
“你看这样好不?我水泥厂一开工第一笔钱我就还给你,好吧?”阿尕甩下这句话扭头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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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〇、因果有道
二五〇、因果有道
阿尕甩门而去,听着阿尕“咚咚咚”下楼的脚步声,阿灵觉得自己再一次陷入被动。但,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如今的处境只能怪自己当初的赌气,不够理智,拿自己的一生就为赌一口气,现在看来太不值得,而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自己还在月子里,带两个噢噢待哺的幼儿,阿灵每天都是筋疲力尽,她想雇佣一个保姆来多少减轻一点自己的压力,可是阿尕表示反对:“自己家住进一个陌生人,哪里习惯?况且,我们也不算什么金枝玉叶,乡下的女人头一天生完孩子,第二天就得下稻田去干活儿,不也没累死一个?你一个人啥都不干,自己伺候自己都做不到?况且,我们都是穷人,哪有余钱雇人?你有钱你雇呗。”
“可是我真的很累,那时候生冬冬就没有坐好月子,这次要带两个孩子,还要背着冬冬去买菜做饭,我有点支撑不住了,我怕我的身体累坏了。你就帮我雇个人嘛!求求你。”阿灵试图用自己的柔弱来打动阿尕的心。
“我哪里有时间给你去雇人?每天在工地忙得脚不沾地,我的辛苦你自然看不到,一天坐在家里还叫苦不迭。”
“知道,知道了啦,你的辛苦我哪里不知道了?老公,你辛苦了!那我自己去雇人好不好?”阿灵柔语相求。
“那随你吧,说好了啊——我回家时候是不允许保姆在家的,我不习惯多一个陌生人在家里。你还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保姆哦,别把你孩子偷去卖了你都不知道。”阿尕叮嘱。
“哦,知道了,谢谢老公!老公你也要注意身体哦,累了就记得休息。”阿灵放下身段、甚至是尊严来迎合阿尕,她知道如今的自己除了努力来维系现在的家庭,已经别无选择。
阿尕听到阿灵的柔声细语,心情也格外好,有这样一个有学识、有地位、有钱的老婆对自己这么低声下气,他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大男人,至少在阿灵面前是。
水泥厂竣工投入使用,阿尕觉得自己已经事业有成,便自我膨胀了起来,回家更是耀武扬威了,动不动就指责阿灵不会带孩子,不会教育孩子,一不高兴就拿冬冬来撒气,开始只是大声呵斥,到后来动手一巴掌地打、一脚地踹,阿灵每次都要和稀泥一样安抚孩子再哄大人开心。
冬冬被阿尕斥责地无所适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像个受气童养媳,阿灵疼在心里却不敢表现在脸上。
巧的是失踪十几年的母亲找上了阿灵的门,阿灵看着眼前发白齿落、佝偻着身子、一副老态龙钟样子的老人,认不出是自己的母亲。
“灵啊!是我呀,是妈妈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你们啊。呜呜呜……”老人家老泪纵横。
“你是……?”阿灵堵在门口迟疑,依稀看出母亲的影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妈妈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你先叫妈妈进屋吃点东西,妈妈再告诉你这些年的事情,好吗?”老太婆推开阿灵自己径直走进去坐在沙发上低头哭泣。
“你从哪里来?你怎么会有我的地址?你想要怎么样?”阿灵一句句地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