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偷偷去瞥梁姗,无声问: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没等来梁姗的回答,案子便开庭了。
书记员先是确认人员是否到齐,问到沈卿译时多说了几句,隔得远,梁姗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再之后宣读当庭纪律。
梁姗站在桌前,看着高度到她胸口的桌子,有些紧张。不止晏修怕败诉,她也怕。可沈卿译总缠着她,她必须做点什么,告诉沈卿译,他们已经划清界限。
晏修一直没见着沈卿译的律师,心里嘀咕个不停。本来这胜诉率就小,万一沈卿译请了业内有名的律师来,他更没胜算。如果不是和梁姗有交情,晏修根本不会趟这趟浑水,可来都来了,晏律师还是想把这件事情做好。
他认真地看了一遍自己准备的稿子。
审判长说了案件缘由,宣布参与人员。
顿了一会儿,问:“原告,你是否选择回避申请?”
梁姗摇了摇头,十分坚决:“我坚持。”
审判正式开始。
审判长按照诉讼状上的内容询问梁姗,梁姗一一作答,审判长又接着问沈卿译。
十年前,沈钱富死后,沈卿译砍下了他的右手,把那只手喂了狗。
但是年代久远,虽然有尸检报告,却并不能作为证据,只听梁姗一面之词,不能定罪。而且,沈钱富还是沈卿译的养父,两人之间存在父子关系,沈钱富也只有沈卿译这一个亲人。
辱尸罪,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这条罪名,保护的并不是死者的尊严,而是死者家属的尊严。
而沈卿译本人则是沈钱富的家属。
审判长看了看晏修,又看了看沈卿译。前者在业界小有名气,而后者,他是真开罪不得。
沈卿译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梁姗,说:“原告所说的,句句属实。”
审判长点了点头,“现在,请两方的诉讼代理人进行辩论。”
晏修拿起稿子,扫了一眼,心里还是没底。这大概真要成为他职业生涯中最失败的一个案子了。
沈卿译说:“审判长先生,我没有请诉讼代理人。”
梁姗诧异的看向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胸有成竹觉得这根本不会定罪吗?她垂下眼眸,有些痛恨自己的无力。如果是沈卿译被纠缠,他肯定会找人打那人一顿,甚至再狠一些,会叫人家破人亡。
可她是梁姗。没有钱没有权,被这样一个人纠缠,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这种罪名来告他,以示警告。
审判长瞪了书记员一眼。
书记员上前,正弯下身子,审判长低声吼:“怎么做事的?!这位可是沈先生!你还敢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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